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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之浮起一丝苦笑,摇摇头:&ldo;无。
&rdo;
不出所料,这银碗中的药皆温和之物,有些解毒护元之用,对于皇帝身上的毒却无济于事。
并非太医们渎职,只是皇帝这病非同寻常,对那毒物来历又不得要领,出了差错便是灭族之罪,推断用药便也保守起来。
徐成与王宓皆看着馥之,只见她从怀中拿出一只小小的瓷瓶来,打开,倒出几粒小小的药丸。
&ldo;这是甚?&rdo;王宓问。
&ldo;解药。
&rdo;馥之答道。
皇帝身上的毒,馥之虽不知其确切之名,依卢嵩与何万所述,却已大致摸得其性。
白石散人的药库中,天下各种毒物应有尽有,馥之常年习药,对克毒之法还算了解。
是以答应为皇帝诊治之后,她即刻制了这些药丸,随身带来。
方才为皇帝诊过脉,又查验过他近来所服汤药,确定状况无异,馥之便可大胆施药了。
&ldo;夫人已有十分把握?&rdo;徐成眉间一展,问道。
&ldo;算不得十分。
&rdo;馥之一边将皇帝的嘴夹开,一边说:&ldo;据理,陛下明早当可清醒。
&rdo;
王宓不语,看着馥之,只觉心中扑扑地跳。
在馥之伸手喂药的一刻,她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馥之抬头。
王宓紧盯着她,低低道:&ldo;夫人这药喂下,今上、我、徐常侍乃至这大殿内外的几百人性命便全数捏在了夫人手上,夫人心中可有成算?&rdo;
此言出来,旁边的徐成也是一怔。
&ldo;我省得。
&rdo;馥之轻声道,拿开大长公主的手,将药丸置入皇帝口中,又拿起旁边案上的水盏,小心喂下。
王宓和徐成看着馥之的动作,皆不言语。
铜漏在殿中静静地滴着,时而发出一声轻响。
旁边的灯台上,蜜烛烧得只剩短短一截,烛花在灯台上结得厚厚的。
王宓倚在榻上,身上披着裘衣,许久不曾动过。
窗外传来些低语声,似是徐成正与内侍说话。
隔着一侧的纱窗,王宓看到月亮已经西沉了,自己却一直不曾入眠。
不远处,馥之伏在一张案上,静悄悄的,也许久不曾动过。
她竟能睡着。
王宓心中忽然有些不忿,转开脸去。
她想起晨早在宜春亭中,当大长公主说出姚馥之是陈勰弟子,亦是去年平阳郡大疫的驱疫扁鹊时,王宓只觉得大长公主在说笑。
去年那大疫,王宓亦是记忆犹新。
那时人心惶惶,皇帝为得此事,半月吃不下饭,后来疫情得解,他们还曾往社中祭拜了一番。
据传,那大疫正是一名女扁鹊妙手所驱,只是一场大战之后,此人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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