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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第2页）

陆之桓兴奋得像是他自己要结婚似的，大腿一拍，当晚拉局。

凑齐了一看，在座各位奔三的男男女女们，别说结婚的了，除了陈妄和孟婴宁，竟然连一个有对象的都没有。

而被除了的那两个还他妈是自产自销，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都让自己人占了。

十二月中旬，陈妄最后一次见到了汤城。

男人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除了左眼眶处缠着一圈绷带，外表上看起来甚至没有太大变化，在陈妄进来之前，还心情很好地哼着歌。

一抬眼，看着他笑了笑：&ldo;来了？吃了吗？&rdo;

陈妄也跟着笑：&ldo;胖了，看来这儿伙食挺好。

&rdo;

&ldo;可不是，一顿好几个馒头，&rdo;汤城耸耸肩，&ldo;我小时候都没吃过这么好的，那会儿穷，家里哪有饭吃，我哥就天天半夜翻墙去别人家，摸出来两个饼，全都给我吃，跟我说他已经吃过了。

&rdo;

&ldo;我那时候小，就真以为他不饿，冬天的时候天冷，我们没衣服穿，我哥就把他所有的衣服都给我，身上脚上长得全是冻疮。

&rdo;

汤城看着阴冷的墙面，视线有些空：&ldo;后来他出去挣钱，供我上学，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挣钱的，他跟我说他给别人打工，他说他没本事，也没那个天分，但我从小就聪明，我跟别人不一样，他干不了的事儿我肯定能成。

&rdo;

&ldo;他说我是他的希望。

&rdo;汤城轻声说，&ldo;他说我以后能帮他。

&rdo;

&ldo;你确实帮了他不少，你可是制毒天才，&rdo;陈妄讥笑道，&ldo;汤严当年能那么快掌握珠三角那一片你功不可没。

&rdo;

汤城转过头来，视线聚焦：&ldo;陈妄，三年前，我已经死了。

&rdo;

&ldo;你觉得我现在为什么活着？我为什么到今天还活着，站在你面前？&rdo;

&ldo;你现在坐着。

&rdo;林贺然在旁边没忍住提醒他。

汤城充耳不闻，直勾勾地看着陈妄：&ldo;是因为你还活着。

&rdo;

&ldo;我以前一直以为，只要你死了，我就能痛快，&rdo;汤城轻声说，&ldo;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其实不是这样。

&rdo;

陈妄眼皮猛地一跳。

汤城微笑着说：&ldo;陈妄，对于你来说，最痛苦的其实是只有你活着，对不对？&rdo;

陈妄没说话，转身疾步往外走。

走廊很长，高窗，光线丝丝缕缕渗进来，陈妄大步穿过潮湿阴暗的走廊，走出看守所前厅，翻出电话。

响过两声。

孟婴宁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