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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ldo;对、对不起!&rdo;她一手拉住鬼差,一手在兜里翻找,匆匆摸到一件物什塞进阿兰怀里。

阿兰没有波澜的眼眸一闪,露出一点不解。

晏方思慢悠悠地跟上来,对其中一个掉队的鬼差扬起手掌,低声说:&ldo;兄弟,就让她说句几话,我跟老鬼打个招呼,请你们全体员工喝酒。

&rdo;

鬼差一哆嗦,示意前方架着阿兰的同事驻足。

沈歆深吸一口气,用力挤出一个看上去不那么难看的笑:&ldo;整个荻水镇最大、最香的白兰开了一树。

有一个认识你很久的人要我把这朵最好的送给你。

&rdo;

阿兰极慢地把白兰花展到眼前。

沈歆小心翼翼地问:&ldo;你有什么愿望吗?&rdo;

然而亡灵无法开口,她仿佛看明白了什么,目光越过晏方思和沈歆,落到三米开外的家门前。

阿福无言地守在那里,眼瞳中的灰色静谧而温柔。

第16章愿望

小茉莉在饭点前穿过曲折的巷子回家,老远就听到一首奇怪的音乐。

她走近一看,家门大开,狭窄的厅堂里聚集了不少生面孔,几年来未有过的灯火通明和热闹。

她有些畏生,搓了搓手,把咬了半截的巧克力塞进裤兜里,进门寻找阿婆。

有个卷发的阿姨转头看见了她,似乎认识她,径直朝她走过来,微微俯身握住她的肩膀,&ldo;你是小茉莉?&rdo;

她眨眨眼,&ldo;是啊。

你是谁?我阿婆呢?&rdo;

小女孩的嗓音天真而稚嫩,在循环播放的哀乐曲调里尤为突兀。

她四处寻找阿婆的身影,但今夜,她们小小的屋子里实在挤了太多太多的人,一双双截然不同的眼睛对她展露相似的怜悯。

莫大的惶恐袭上心头,她掰着手指甲,小声问:&ldo;我阿婆……在吗?&rdo;

&ldo;死亡&rdo;对小茉莉来说是个再遥远不过的词汇了。

她偶尔也会恶作剧地在花盆里撒盐,让刚发芽的小苗枯萎,也会成天往附近的一个公园里钻,从土里刨出蚯蚓和蚂蚁,放在手心捏扁,再用泥土掩埋。

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真正意义的死亡,真正的死是……

&ldo;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rdo;有人在她耳边低语,与出现在屋子里的任何一个声音都不一样,冷漠笑着的音调,连一丝虚伪的同情也不屑给予。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想要找到那道声音的源头,可她无法找到任何一张与之匹配的脸孔。

流言蜚语扑面而来,刀锋似地往她暴露在空气中的每一寸皮肤上割。

&ldo;看,那孩子哭了,真可怜啊。

她爸死得早,她妈改嫁,又生了个孩子,就不管她了。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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