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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最起码，面上已经带了几分木讷出来了。

……九卿低垂眉目暗暗思量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彤红的火光把她眉目精致的小脸镀上一层金辉。

仿佛古画里那骑着火凤凰遨游天下的神女，给她一双翅膀便会随风飞去似的，带着一层虚灵的飘渺之感。

钱夫人看着九卿明媚辉煌的侧脸，心中没来由的一跳。

再细细端详，又是那个木讷沉阿的江九卿了‐‐仿佛刚才一刹那的失神都是自己的错觉。

她强压下心里的怪异，笑着吩咐下去，&ldo;去传饭吧，人都到齐了，大雪天的，路上不好走，好叫她们吃了饭早早回去。

&rdo;

地下有小丫头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众人的目光便再次落在九卿的身上，九卿莫名其妙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什么也没有啊？她们在看什么。

青楚急忙上前去拉九卿的衣袖，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ldo;快去给大夫人请安。

&rdo;

九卿恍然，疾步走到钱夫人的宝座前，俯身屈膝下去，&ldo;给母亲请安。

&rdo;语气有些讪讪的。

钱夫人面目温和地冲她摆摆手，&ldo;好了，不必多礼了，这么大雪天的能来，足见你的孝心，那些虚礼就免了罢。

&rdo;说着，下地穿鞋。

李嬷嬷眼明手快，把那双墨绿的如意云纹绣鞋端端正正放在脚踏上，帮着钱夫人提上鞋后帮，才麻利地站起身来。

钱夫人在她的搀扶下踩着脚踏下了地，温润的眉眼在众人的面上扫了一遍，转身对九卿温声细语问道，&ldo;你的衣裳不够穿么？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也不知道多穿一点？&rdo;

话语里虽然没有诘问的意思，却是隐隐含着一丝指责。

九卿听着她温温润润的语气，不知怎么，自脚底忽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气来。

&ldo;没……没有……&rdo;九卿话说的磕磕巴巴的，她还真没有几件愈冬的衣裳。

临来之前，她亲自看着青楚翻箱倒柜，找出来最厚的一件，也不过是她身上穿的这件只比夹袄略厚一点蓄着一层薄薄棉花的&ldo;棉袄&rdo;而已。

&ldo;清秋，你去把我箱笼里那件耦合绣牡丹缠枝的棉袄拿出来，给五小姐穿上，别让她冻着。

&rdo;钱夫人一边吩咐着，一边在李嬷嬷的搀扶下往西面的膳厅走去。

九卿抬头就看见青楚冲自己直打眼色。

&ldo;是……&rdo;和青楚站在一排的穿黄绫绵袄的小丫头站了出来，犹犹豫豫地举步不前。

九卿的目光从青楚脸上溜到了她的脸上，那小丫头狠狠剜了她一眼，迟疑地望着钱夫人的背影说道，&ldo;可是……那一件……是太太您秋天才刚新做的……还没上身呢。

&rdo;

钱夫人回头瞪着她，那小丫头缩着肩，一付瑟瑟缩缩的样子低下头去。

不过脚步却没动一下，根本没有要去拿衣服的意思。

钱夫人便寒了脸，正待训斥，九卿已经随在众姊妹里抢前一步欠身答道，&ldo;母亲……母亲不用为我操心，五儿有衣裳穿。

只是……只是五儿躲懒，嫌找衣裳费事，所以才……&rdo;九卿磕磕巴巴地说着，颊上红云密布，满脸都是被人窥破懒惰散漫的羞臊和惭愧。

钱夫人温眉慈目地望着她，眼里虚飘飘地闪过了一丝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