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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容这一生气就一直生气到了晚上,哪怕是睡觉的时候都赌气一样的背对着霍一唯。
霍一唯一开始还好声好气地劝他两句哄哄他,到后来看着祁容这副明显来劲的样子,干脆也来了火气,说道:“你再闹我就跟一晴去住。”
霍一唯现在和她的先生住在陕西老家的小院里,祁容这一听,立马急了,转过身来就拉住霍一唯,急吼吼地说道:“不行!”
“凭什么不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
……
没意义的争论持续了好久,霍一唯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仰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不吵了不吵了,没意思,睡觉了。”
祁容试探一样地握住霍一唯的手,“那你还回去吗?”
霍一唯摆摆手,“不回了不回了,吵不过你。”
心满意足的祁容将霍一唯拉过来,就像他们过去几十年一样,两个人相拥而眠。
冬天过去以后,霍一唯的腿好了许多。
慢慢地离了轮椅也还能下地走走,其实不止是医生,就连霍一晴都时不时地给他打电话问候霍一唯的状况。
医生说,霍一唯的身体年轻的时候受过不少伤,没少遭罪,老了只能慢慢养着,不然——
医生的话没说完,但之后要说什么其实谁都知道。
霍一唯对生死的态度很坦然,本来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就是活一天少一天的事,一切他都顺其自然。
但祁容显然是不可能同意的,几乎是推了天容的所有工作,就一心一意地陪着霍一唯。
他带着霍一唯去了当年祁家庄园留下的旧址,当时没有全部强拆,在地段还不错的位置留了两栋房子给贡献不小的祁家。
一开始只是暂住,后来所幸在那里长住了下去。
有时候,展舒他们也会去那里看看他们,然后在那里小住一段时间。
打打扑克,搓搓麻将,又或者去水边钓鱼。
有一次霍一唯的腿伤又疼了起来,展舒摸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老伙计,有点心疼,他们这些人里,身体最不好的其实就是霍一唯,可是遭罪遭得最多的人也是霍一唯。
据霍一晴说的,她哥从生下了就因为不足月而导致心率比一般人慢,甚至是经常闹毛病。
这到了老,还好心脏还没出什么问题,就只是腿上的毛病,行动不便,祁容还能帮上点忙。
霍一唯疼起来的时候,几乎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祁容也就熬夜陪在他身边,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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