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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很晚了。
亚伯以近乎喝令的方式把赛特“关”
进房里,这才折去该隐的房间。
烛芯已经烧了小半个晚上,灯光由明亮变为暗淡。
衬着窗台上成片的雨渍,该隐在床上的身形愈发落寞。
“小孩子的话,别往心里去。”
亚伯一面往窗边走,一面劝道。
“可他没说错。”
该隐仰头,闭上眼睛,“我很对不起你。”
“有什么对不起的?”
“我……”
心脏处一阵撕裂般的痛楚。
该隐扶住床沿,胸口因突如其来的折磨剧烈起伏着。
彼时亚伯正在拉窗帘,没看见对方不适的动作,只听见了阵阵喘息声:“怎么了?不舒服吗?”
该隐只是将攥紧的拳头藏进被子的阴影里,尽可能平静地摇摇头:“……没有。”
亚伯折去桌前,吹熄烛灯,屋里顿时暗了下来。
一时间,只有风雨声清晰可闻。
最近几天都在听格塔讲述城里的过去和异常者的简单信息,此刻平静下来,想起该隐之前预言般的话语,亚伯不由得对他的看法很是好奇:“该隐,又有城里的居民向投奔了异常者,你怎么看?”
“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该隐的声音有些低哑。
“这是为什么?如果异常者代表的是邪恶和暴力,为什么还会有人投奔他们呢?”
“以往的异常者总是将人的血液吸食得干干净净,遇上异常者几乎就是死路一条,所以那时候没人敢接近异常者;可现在,那个女孩的存活画出了一条灰色地带,向整个城市昭告在异常者的手下也能活下来,所以总有人会跃跃欲试。”
“跃跃欲试?”
亚伯的声音也低了,“他们想得到什么呢?”
“未知的好奇,奉献的乐趣……吧。”
“好奇我能理解,可是,奉献?”
亚伯思索良久也无法理解,“抛弃亲友将自己奉献给敌人,这种行为能得到什么回报?”
“现在城里出逃的例子还不多,没有走到奉献的那一步。
以后如果人多了,你就会明白了。”
“你了解得挺多的。”
该隐的语气顿时慌乱起来:“我……”
亚伯在心里大骂自己冒失,连忙安抚道:“你不必紧张,该隐,我不是质疑你。
我只是……有一点好奇而已。”
“是的,亚伯。
好奇,这就是第一步。”
亚伯声音一滞:“……是吗?”
“好奇心得到满足之后就是主动奉献,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大部分人?”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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