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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见血,不禁慌了,登时没做理会处,只想拔足逃走,忽然身后有人喝道:“芙儿,你又在欺侮人了,是不是?”
那女孩并不回头,辩道:“谁说的?他自己摔交,管我什么事?你可别跟我爹乱说。”
武修文按住鼻子,其实也不很疼,但见到满手鲜血,心下惊慌。
他听得女孩与人说话,转过身来,见是个撑着铁拐的跛足老者。
那人两鬓如霜,形容枯槁,双眼翻白,是个瞎子。
只听他冷笑道:“你别欺我瞧不见,我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这小妞儿啊,现下已经这样坏,大了瞧你怎么得了?”
那女孩过去挽住他的手臂,央求道:“大公公,你别跟我爹爹说,好不好?他摔出了鼻血,你给他治治啊!”
那老者踏上一步,左手抓住武修文手臂,右手伸指在他鼻旁“闻香穴”
按了几下。
武修文鼻血本已渐止,这么几揿,就全然不流了,只觉那老者五根手指有如铁钳,又长又硬,紧紧抓着自己手臂,心中害怕起来,微微一挣,竟动也不动,当下手臂一缩一圈,使出母亲所授的小擒拿手功夫,手掌打个半圈,向外逆翻。
那老者没料到这小小孩童竟有如此巧妙手法,给他一翻之下,竟尔脱手,“噫”
的一声轻呼,随即又抓住了他手腕。
武修文运劲欲再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了。
那老者道:“小兄弟别怕,你姓什么?”
武修文道:“我姓武。”
那老者道:“你说话不是本地口音,从那里来的?你爹妈呢?”
说着放松了他手腕。
武修文想起一晚没见爹娘,不知他两人怎样了,听他问起,险些儿便要哭出来。
那女孩刮脸羞他,唱道:“羞羞羞,小花狗,眼圈儿红,要漏油!”
武修文昂然道:“哼,我才不哭呢!”
当下将母亲在陆家庄等候敌人、父亲抱了哥哥不知去了那里、自己黑夜中等待父兄不见、在树下睡着等情说了。
他心情激动,说得大为颠三倒四,但那老者也听出了七八成,又问知他们是从大理国来,父亲叫作武三通,最擅长的武功是“一阳指”
。
那老者道:“你爹爹是一灯大师门下,是不是?”
武修文喜道:“是啊,你认识咱们皇爷吗?你见过他没有?我可没见过。”
武三通当年在大理国功极帝段智兴手下当御林军总管,后来段智兴出家,法名一灯,但武三通与两个孩子说起往事之时,仍是“咱们皇爷怎样怎样”
,是以武修文也叫他“咱们皇爷”
。
那老者道:“我也没机缘拜见过他老人家,久仰‘南帝’的大名,好生钦羡。
这女孩儿的爹娘曾受过他老人家极大的恩惠。
如此说来,大家不是外人,你可知道你妈等的敌人是谁?”
武修文道:“我听妈跟陆爷说话,那敌人好象是什么赤练蛇、什么愁的。”
那老者抬起了头,喃喃的道:“什么赤练蛇?”
突然一顿铁杖,大声叫道:“是赤练仙子李莫愁?”
武修文喜道:“对对!
正是赤练仙子!”
那老者登时神色甚是郑重,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玩,一步也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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