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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司机一脸煞白，他打开车门走下去，我也跟出去四处看，但是任我们怎么找也没发现什么。

回到车上后，我们都沉默着，谁也没开口说话，死一般的寂静，车灯照在前面的路上似乎没有尽头。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跟打火机，点了半天也没点着，我点了两根递给他一根，他没说谢谢，也没看我。

我轻声的问他：&ldo;我们是不是撞到了什么？&rdo;

他没有说话，打开唱机，然后启动马达。

我安慰他，也安慰自己，我说：&ldo;可能，什么都没有，是我们眼花了。

&rdo;

他依然不说话，车厢里烟雾缭绕，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在想什么？

快要到市区的时候，他突然说：&ldo;好象是个女的，我看见她的头发很长。

&rdo;

他的声音很轻，象在自言自语，却象一根闷棍重重地敲在我的头上，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一股凉意从后背直达心脏。

车停在邮局，我付了钱下车，看他消失在夜幕中，这个可怜的男人大概要好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心里的阴影了。

我看着两边的车辆，小跑着穿过马路。

绝望的尖叫伴着紧急刹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得人全身揪痛。

仅仅只是在一瞬间，一辆摩托车以惊人的速度直直地撞进一辆卡车的前头，车上的人被弹出很远，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掉在地上没有了动静，戴着头盔，有长发飘出来，是一个女子！

耳边响起那个司机的声音‐‐好象是个女的，我看见她的头发很长。

2

身后有人大声的叫我的名字，我看不清他的脸，奔跑着扑进他的怀里，发出崩溃的哭声。

他紧紧拥抱我，陌生的气息贴在我的发丝上。

许久，他把我拥进酒吧，酒吧里的人几乎全跑出去看车祸了，我们在一个角落相对而坐，我从桌上抽出纸巾蒙住眼睛，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切都是怎么了？这样的恶梦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停止？为什么每次都要让我亲眼所见？我端起桌上的半杯红酒一口喝了精光，涩得舌头发麻，可能是喝得太快，我克制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ldo;喝急了不是。

&rdo;

我边咳边挥手，意思说我没事，终于慢慢平静下来，我用纸巾擦了擦眼泪。

&ldo;好些了吗？&rdo;温柔的声音。

我点点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头看他。

一件黑色的紧身毛衣衬托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黑亮的眸子里有温柔的光在流动，性感的嘴角微微向上倾斜着。

这样英俊的一个男人，而我刚刚在他面前，竟如此失态。

&ldo;刚刚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能一眼就找到我的？&rdo;

&ldo;呃……感觉吧。

&rdo;也许是酒精的原因，一颗心跳得厉害。

我现在回想刚才的情形，我就是那样直直的扑进他的怀里，我甚至都没想会不会认错人。

&ldo;感觉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那么多人，我也是一眼就找到你，也许，我们前生就认识，你说呢？&rdo;

&ldo;我，我不知道。

&rdo;

&ldo;能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rdo;

所有的恶梦在短时间的忘却后又在一刹那聚拢，我用力的甩头，企图想甩掉那些缠绕着我的梦魇，可是我发觉越是想甩掉却越是清晰。

于是，我端起桌上的酒仰头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