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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希望自己不要哭。

我不敢跟自己开玩笑；在莎拉更容易触景生情。

我必须挨过这一关。

夜晚的第一个焰火刚刚消失在空中‐‐一大簇散开的蓝光闪闪烁烁，后面跟着远远的爆炸声‐‐电话铃就响了，起到了卡斯特尔‐洛克的微弱爆炸没有直到的作用‐‐我惊得跳了起来。

我想也许是比尔?迪恩打来的长途电话，想问我住得还好吗。

乔去世前的夏天，我们买了一台无绳电话，这么一来就能边打电话边在房子的底楼随便走动，我俩都爱这样。

我穿过玻璃拉门进入客厅，按下了&ldo;通话&rdo;按钮，回到露台上的椅子里，然后说：&ldo;喂，我是诺南。

&rdo;远处湖对岸卡斯特尔‐维尔上空低矮的云层下腾起黄色和绿色的火球，紧接着是静静的闪光爆炸，最后变成噼啪声传到耳边。

一开始电话里什么声音都没有，接着是一个人暴躁的声音‐‐一个老年人，但不是比尔?迪恩‐‐他说：&ldo;诺南？诺南先生？&rdo;

&ldo;怎么？&rdo;西方天空出现一片巨大的金色光群，闪烁着，把低矮的云层染成无数根金银丝，让我想到电视颁奖典礼上穿着闪光夜礼服的漂亮女人。

&ldo;德沃尔。

&rdo;

&ldo;什么事？&rdo;我又问道，这回很小心。

&ldo;麦克斯?德沃尔。

&rdo;

我们这儿不常见到他，奥黛丽说过，我以为那是北方佬的玩笑，但很显然她是认真说的。

惊人的消息出现时总是接二连三。

那好，又怎么样？我一向不擅长谈话的开局。

我想问他是如何弄到我的电话号码的，我的号码没有登在电话本上，但这么问又有什么意思呢？当你拥有五亿美元的时候‐‐如果电话那头果真是麦克斯?德沃尔的话‐‐任何号码对你都是公开的。

我直了直身子，又问了一遍&ldo;什么事&rdo;，这回话尾不再带着疑问的升调。

又是一阵沉默。

倘若我打破沉默开始提问，他就会掌握主动……如果那时我们的对话还算得上对话的话。

一个很好的开局，可我拥有和我的代理人哈罗德?奥布罗斯基长年打交道的优势‐‐哈罗德，欲言又止的沉默之王。

我在椅子里坐稳，把可爱的小无绳电话贴在耳边，看着西方天空的焰火。

红色的光群变成蓝色，绿色的变成；无形的美人们身穿闪光的夜礼服在云端漫步。

&ldo;我知道你今天遇见了我的儿媳妇。

&rdo;最后他终于开口了，听上去又气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