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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不知写得什么内容,唯有一段睡前记忆最深,因而带到梦中。
&ldo;那爱意澎湃而汹涌,我潜入海中,他微启双唇,像是天使坠入凡间,竟似个从容的微笑,我涌了过去,翻江倒海的浪是我的双手,拥住他,肆无忌惮亲吻那饱满的双唇,亲吻那如蜜的甘泉,他柔软而甘甜,我此一生,便不能忘。
&rdo;
应肃的唇并不饱满,锋利如刀,薄薄得抿起来,像是能割伤自己,并不太笑,是天生就该薄情的人。
徐缭的指尖微微颤动着,他记不得自己梦见了什么,只有许多虚幻的白光,温暖的阳光,玻璃窗斑斓的『色』彩,五光十『色』的破碎在他瞳孔之中,有人在低语,像恶魔的呼唤,指引着他往未知的黑暗之中前进。
他行走,行走,从未停止脚步,那暗黑之中诞生无尽的光辉,鲜血涌过他的脖子,叫人喘不过气,那目光凝视着他,悲悯而冷漠。
徐缭大叫,吵闹,伸出手去抓住那光辉,那光辉便也伸出手来,面容仍是模糊的,紧握着他,嘴唇抿得死紧,无谓欢笑的模样,于是他凑上去亲吻。
冰冷而柔软,那双唇微启,无尽的水流涌过唇舌。
他坠入深海,光辉仍注视着他。
醒来时已是夜半,阳光房里充盈着月光,徐缭梦醒过后,意识尚有部分残留在飘飘『荡』『荡』的梦境之中,便将那团模糊而陌生的容颜看了个清楚。
是应肃。
徐缭觉得有点好笑,难得梦见应肃,居然不是做春梦,真是浪费时机,难道长时间没有进行双人『性』行为连梦都会简单单纯起来吗?
笑着笑着,他忽然又不笑了,胳膊枕在眼睛上,视野里一片昏黑,只有些许月光从缝隙之中泄『露』进来,外头的风吹着树叶子沙沙作响。
依赖并不是爱,徐缭从很早之前就已经清楚了,旁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图求身体、容貌、金钱而宠他爱他,可是应肃不会。
他是个尖锐而矛盾的个体,在心里放肆沉溺应肃,可面上不『露』声『色』,他喜爱应肃,能够理解这个男人的魅力,放任自己去亲近,肆无忌惮地欺骗自我。
可远没到爱那个地步。
所以不该做那个梦,不该吻他,不该有这般旖旎的心思。
徐缭深深叹气,觉得这世道对他残忍又刻薄,在沙发里装了好一会儿的鸵鸟之后,楼下传来门锁的响动,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明显,他几乎瞬间僵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踱步出去,探头探脑的往楼下看。
他来得太慢,只能看到一道人影穿过狼藉不堪的客厅,直接往厨房走去。
小偷去厨房干嘛?
徐缭经过表演训练的大脑里瞬间蹦出几个关键词:拿刀杀人、月黑风高、掌控有利地形等等之类的词汇,身体里不知道打哪儿泛起的凉意让他抽了口气,下意识往口袋捏去,结果想起手机被自己放在主卧,不由得暗叫失策。
&ldo;你在干嘛?&rdo;
门开了小半,徐缭贴着门缝仔细观察,正巧被应肃抓了个正着,经纪人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赠品一条碎花围裙,袖子解开挽到手肘处,正在系后面的细带,声音沉缓:&ldo;赶紧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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