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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说起来，怀墨所犯之事，也不止这一遭，世子若觉得为难，不仿将前些时日的欺君之罪一道替他定了，也省得孤再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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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辰总算明白今日巫王怒从何来，默了片刻，道：&ldo;朱雀道之事，全是儿臣授意，与怀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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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王挑眉，道：&ldo;世子眼中既然只有国法，便跟孤讲讲，欺君该当何罪？&rdo;

半晌，九辰道：&ldo;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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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婴垂首侍立在一侧，只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里。

巫王却并未露出愠色，反而极有耐心的道：&ldo;若不是暗血阁查出此事，世子打算糊弄孤到何时？&rdo;

九辰沉默，无言以对。

巫王脸色陡沉，道：&ldo;你是聋了还是哑了？&rdo;

九辰只能实话实说，道：&ldo;儿臣不敢欺瞒父王，只是，儿臣确实没有想好何时将此事禀告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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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王似乎也并未打算深究，只让人换了盏茶，道：&ldo;朱雀道之事，孤要看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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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辰平静道：&ldo;儿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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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巫王依旧去章台宫用膳休息。

九辰誊写到夜半时分，实在熬得眩晕，便伏到案上小憩。

晏婴悄悄赶回垂文殿，甫一靠近九辰，冰席散出的寒气便裹挟而来，生生让他打了个哆嗦。

九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人却十分安静的伏睡在那里。

这场景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到晏婴几乎以为眼前的少年依旧是多年前那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在无数个漫漫黑夜里，痛苦挣扎。

他双目酸胀许久，让人取了厚实的披风，轻轻的替九辰盖上，便复又悄然离去。

九辰睁开毫无睡意的眼睛，侧枕在臂上，静静的盯着晃动的烛火许久，才起身继续誊写案上竹简。

次日，巫王在章台宫用完早膳，并未回垂文殿，而是直接带了文时侯子玉去戍卫营蹴鞠为乐。

九辰一直写到中午时分，才誊完案上所有奏疏，待将它们一一搬回原位后，便昏昏沉沉的离宫回府。

日光炙烈，西市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九辰已经临近虚脱，步履踉跄的混迹在人群之中，缓缓向着安巽坊的方向行去。

一骑快马穿街而过，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毁了不少货架摊位，惹得行人纷纷避让到街道两侧，唾骂不止。

一片混乱中，只有九辰依旧毫无所觉的向前走着，几个眼尖的路人见街道中央尚有一个黑衣少年，俱是变色，想阻止却已然来不及。

九辰这才察觉到异样，耳畔轰然掠过急促的嘶鸣之声，那马正迎面风一般扬蹄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