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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擦过谢止礿耳边时,他本能地捕捉到了一丝阴暗的邪祟气息。
只是这气息弱得好似那已燃尽的香烛,晃一晃神便消失不见了。
随着亮光一显,幼儿啼哭的声音便也跟着传出。
香铃睁开眼,哇哇大哭。
朱文赶紧跑过去查看香铃的状况,将自个儿额头贴于香铃额头上,欣喜若狂道:“成了,成了!
不烧了。
多谢道长,道长果真本事非凡。”
朱夫人看到自个儿女儿醒了,激动地热泪盈眶,也摸着女儿的头道:“乖孩子,快谢谢道长。”
香铃抽泣着趴在朱文的肩膀上,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小脸皱成一团道:“谢谢道长。”
朱文见香铃恢复神智,立刻高兴地喊来下人,然后递了一两白银给谢止礿,又让他们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
“咦,另外一位道长呢?”
朱文这才发现宋弇并不在这个屋子里。
“噢,我让他守在内院了。
招魂固魂事关重大,万一中途被邪祟侵入就不好了。”
谢止礿胡诌了个理由。
刚替他女儿固完魂,现在朱县尉应当相信自己,愿意与他透露些什么事情才对。
于是谢止礿问道:“依在下之见,香铃的症状可能是后院这棵石榴树的缘故,不知朱大人能否告知是哪位道士与您说只需种植一棵石榴——”
“轰——!”
庭院外突然炸起惊雷般的声响,紧接着一股强有力的阴气便如山般砸了下来。
难道是宋弇出了什么事?
谢止礿与薛蕴之立刻往外赶,刚越过门槛,眼前便陡然一黑。
他们刚进入朱家时不过晌午,做法事也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外面却如子夜般伸手不见五指。
一阵阴风刮过,谢止礿猛地往回看,屋子里已空无一人,唯有房间木门的吱呀吱呀声和门口晃动的白色纸糊灯笼。
灯笼上用墨水写着大大的奠字。
墨水未干,沿着笔锋滑落下来,看着如同血泪。
空中突然下起牛毛似的细雨,雨黏滑还带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谢止礿手臂被猛地抓了一下,他下意识地要掏出黄符,就听见抓他手臂的薛蕴之抖着声音道:“你听到小孩子的笑声了吗?”
谢止礿嗯了一声,然后道:“我们现在应该进入到幻境里了。”
薛蕴之哪管什么幻境不幻境的,抓着谢止礿的手愈加颤抖:“你听清他在说什么了吗?”
谢止礿从薛蕴之异常表现里琢磨出不对劲,问道:“你怕鬼啊?”
说完又不可置信地又强调一遍:“你一个神偶师,怕鬼啊?!”
“怕鬼怎么了……娘啊,声音越来越近了。”
幼童的声音辨别不出男女,只是在一片漆黑中,听觉变得比往常更敏感。
童稚又拖长的声调听上去尤为阴森恐怖。
“咯咯咯……猫儿叫,猫儿叫,漂亮的花纹,白色的手套。
猫儿笑,猫儿笑,血淋淋的皮肉被剥掉了。”
薛蕴之越听越害怕,头皮一阵阵酥麻,像个狗皮膏药紧紧扒拉在谢止礿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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