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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云淮你是个好孩子,但我不知道让他依赖你甚至喜欢你,究竟是好还是坏。
&rdo;
沈云淮没有答话,他只是侧过头,顺着窗口望出去,暖橙色的灯光把半山腰的屋顶都打上了一种辉煌巍峨的金色,侧耳静听,甚至能听见酒吧刚请来的驻唱歌手懒散地哼唱着曲调绵长的民谣。
而往西北方向,太阳落下的那一边,是刚刚迎来新的住客的老宅。
&ldo;您说笑了。
&rdo;沉默半晌后沈云淮轻笑了声道,&ldo;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rdo;
&ldo;照您所说是好是坏总归是我说了算。
不过恕我直言,您是我值得尊敬的教授,但对宋以乐而言,您并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虽然这话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插手别人家务事的确不太妥当,但我想我必须老实承认,&rdo;
&ldo;我喜欢以乐。
&rdo;
爱情总是无色无味的神秘物质,飘渺的不着行迹的,却又好像颗种子,埋在土地里等待天时地利人和好时节长到参天,时间长短谁也说不清楚,反正在真正遮挡清白日光前无从察觉。
等自己真正意识到这件事情以来,宋以乐这个名字早已变成微信聊天框的置顶,变成午夜沉眠的枕边梦,变成沈云淮萨尔茨堡的树枝,和阿喀琉斯之踵。
宋芸至始至终都对此不予置评,没有说反对也没有祝福,更没有告诉宋以乐,反倒嘱咐沈云淮不要告知自己曾经到过这里的事情。
&ldo;还有一件事我想你有权知道,你是乐乐念书时候的信仰。
他讨厌我讨厌建筑讨厌与我有关的一切,却唯独会提起大四建筑二班的方淮。
&rdo;
这是宋芸离开前最后给沈云淮说的。
万圣节以后迎来了又一年的立冬,南方城市的秋天总是瞬息消逝,老墙上攀爬的爬墙虎从绿变枯黄仿佛也就一夜间的事。
宋以乐搬到家沈云淮家也半个月过去了却一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办乔迁宴,恰逢节气刚至,小陈倒是兴致勃勃地组织了好些人到沈云淮家一块儿吃顿饭。
这天沈云淮早早把酒吧关了门,在大门贴上小陈洋洋洒洒写的大字:&ldo;立冬吃一鸡,滋补一冬春&rdo;。
下面又贴了个便利贴,写道‐‐闭店一天,回家做鸡。
沈云淮家和一个月前虽从外观上并无二致,推开大门院子确是另有风景。
石墙旁的花架子摆放着开得正艳丽的嘉德利亚兰和鸢萝,石椅上的青苔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只剩下上头一株簇拥而生的叶肥花红冬美人。
李谬是来过沈云淮家的,之前他老觉得这房子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儿人气,阴森森的。
现在倒不一样了,客厅原本掩着白布的家具都被揭开见光了,再往里头里面挨着的两间房,门口各放着一张极其稀罕可爱的毛茸地毯,一张是狼犬的一张是白猫的,都紧张地趴在地上,眼神遥望着彼此。
&ldo;我们认识那么久了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童趣了。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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