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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想到这里，殷然不禁笑出了声。

&ldo;笑什么？&rdo;凌老夫人问。

不知哪里来的胆气，殷然答老夫人道：&ldo;小的在想，老夫人处事不羁，风姿飒爽，与凌老爷相识相知相伴三十寒暑有余，定是一番传奇佳话。

&rdo;

&ldo;是啊，三十载。

不闷死就是传奇，不气死就是佳话。

&rdo;老夫人喝了一口酒，苦笑了一声，神色渐渐黯淡下来，月光下，有一丝这硬朗脸庞不该有的哀愁滑过。

&ldo;我都没被他气死闷死，他却先离我而去了……&rdo;

思念老爷了吗？殷然心想，是啊，谁会好端端的不睡觉，出来喝酒练剑？许是老夫人心中怅然，想念亡夫，才未能成眠，深夜遣愁。

想破脑袋寻找安慰的句子也没找到，她自己也忽然想起路人甲来，但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凌无书的脸。

他俩竟一个模样。

一种奇异的愁绪涌上心头，她仰头又喝了一杯。

酒水凛冽，初入喉头觉得尖锐无比，再喝一口却觉得爽冽甘甜，一时间竟停不下来，更是忘了自己是酒量奇差的，前世时从不敢多喝，怕误了事，这一朝穿越，见了太多稀奇事，竟也不怕了。

&ldo;夫人不怕，老爷不在，还有少爷，还有……还有我呢！

&rdo;这话说出口，才发现有些口无遮拦，她算哪根葱？

凌夫人低头笑了笑，久久没有抬起头来，看不清脸上什么样子。

不久，只见她双肩微耸，握着酒杯的手也渐渐攥紧，进而颤抖起来，像是要将杯握碎了一般。

&ldo;哭吧，哭出来会……&rdo;

正当殷然以为她沉浸在对老爷的想念中不可自拔的时候，耳畔忽然响起老夫人低沉的怒音：

&ldo;什么老爷！

什么少爷！

一个比一个庸懦迂腐！

一个临死了还想着报恩，自己报恩就报恩，关儿子什么事，非要折了他的后半生的幸福！

做儿子的更是可笑，人家姑娘随便一撩就被迷得五迷三道，早知道，就应该趁他在京城时，多带他去勾栏瓦肆见见世面了。

嗝……&rdo;

……

原来凌老夫人比自己醉得更快。

这话虽不符合殷然对这个时代人们观念的理解，但实在太合她心意了，以至于她忽然忘了尊卑，一拍桌子道，&ldo;您说得太对了！

&rdo;

咕噜咕噜又是一口烈酒下肚，她一抹嘴，接着道：&ldo;不过您儿子可不像看上去那么傻！

他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一肚子坏水！

&rdo;

她本想彻底投诚，连这兵器场早在凌无书眼皮之下的事也告诉凌老夫人，但想到刚才他不说话冷冷盯着自己的样子，觉得还是不要把他惹得更生气的好，最后一丝理智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