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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3页）

话是对我说，看的却是另两人的方向。

挺背正身，他朝梁长书邀道，&ldo;周治侯，旧年你我的那盘棋，还未下完。

今日如此良机，不妨趁机一续，如何？&rdo;

到此，便是没有我的事了。

起身让位回座，我捧茶慢饮。

不知那盘棋背后有什么牵扯，梁王貌似随意，实则用心看他们两人下棋，偶尔间或瞄一眼我在做什么。

我则却把近旁一盆粉色金蕊重瓣的，和一盆白瓣托球蕊的茶花反复赏玩了几遍，聊以打发时间。

回到周治侯的府邸，已经近晚。

梁长书的那盘棋苦战良久，输了。

他在前厅盯了我半晌。

我立在那里等他说话，他却终究未发一语。

晚膳后，到了平常熄灯的时候。

没有脱衣，吹灭灯，我打了个询问的手势。

穆炎示意安然。

&ldo;穆炎，剩下这两日，你多戒备些。

&rdo;我轻轻说，外头尚有些风声，既然穆炎点了头，想来不会隔墙有耳。

&ldo;公子真要去东平么？&rdo;

&ldo;是我们要去。

&rdo;我纠正，而后道，&ldo;我本就不是梁国人，你也是孑然一身，去哪还不是一样。

何况梁长书加上他们家主子的那德行，无论假做广湖的事办得如何，东平使君一走，我绝对不会有好结果。

&rdo;

&ldo;……&rdo;穆炎默然，而后难得地评论了句，&ldo;其实，正旁君也……&rdo;

&ldo;我自然不曾把他往好处想。

&rdo;等了等，不见下文，于是自己接了口，笑着安慰道，&ldo;最坏，坏不过梁长书当日所为。

&rdo;

穆炎诧然看过来，神色间居然有几分惊惶。

&ldo;怎么了？&rdo;我不明所以，他自己为此差点丢了性命，怎么可能不知道。

穆炎却没有说话，我只觉得眼前一空，他人已经矮下去一大截，双膝落地跪了。

&ldo;穆炎？！

&rdo;我蹲到他面前，尚觉得不妥，于是干脆和他对面跪了，弯腰从下面去看他脸色。

只是屋内无灯，我又不能夜间视物，这个角度，实在看不出他面上神色。

仔细想了想，摸出点头绪来，试着劝道，&ldo;不关你事，那时你尚是梁长书的死士。

&rdo;

听得此语，黑衣明显一颤，穆炎侧开头，开了开口，欲说什么，却终是一个音也没有出来，依旧低头垂眸。

而后，下一刻，我被猛然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