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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宝华的声音不大,而赵淮之的声音则是足以让投壶的人听到,他原本是背对着宝瓶,手中拿着箭矢,此时就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了赵泓泽。
简宝华弯唇,眼底也泛着粼粼的笑意,赵泓泽此时最好面子,他不爱投壶,更不愿被观看下场投壶,显得他像是耍猴人一样。
她看了一眼身侧的江宁世子,只觉得对这位蓝颜知己无处不满意,他瞧得出自己不喜欢段家兄弟,瞧得出自己厌恶眼前的赵泓泽。
江宁世子是赵泓泽的长辈,赵泓泽心中不满,也不能学江宁世子,去顶撞他。
简宝华见着赵泓泽心中不利爽,便觉得快活。
目光再次落到了赵泓泽身上,她对段翮可以放下心结,对赵泓泽却不能。
她入九皇子府第的时候,他正生了疟病,上吐下泻是奄奄一息,因为此病是传染的,连近身的丫鬟都怕染上病,照顾赵泓泽的时候眼底总是惧怕,怕自己染上这海外番邦传来的恶疾。
简宝华从书中得到了治疟疾的方子,入了九皇子的府邸后,便侍奉汤药,给他擦身换洗。
赵泓泽一天天好起来,而她因为太过劳累风邪入侵生了热。
她根本没有上吐下泻,不过是发了热,就让赵泓泽想要把她赶出去。
就算是得了大夫的诊断,赵泓泽也生怕简宝华得的是疟病,会把病症反传给他。
简宝华生着热,跪着求他不要把她赶出去。
简父此时也从牢中放出,她到底是四品官员之女,赵泓泽把她驱赶到单独的院落里,连丫鬟也不肯给她,言明三日后若是退了烧,才能够出来。
简宝华以前不会生火,不会做饭,在那一次都学会了。
三日后她退了烧,整个人却干瘦了一大圈。
赵泓泽的身子好了也不曾临幸她,等到简宝华半年后被养得丰腴了些,他在朝堂得了圣上的批,心中愤懑,便在那一夜,粗鲁地把她丢到了床上,他所有的愤懑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你怎么了?”
赵淮之注意到了简宝华苍白的脸,“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因为简宝华穿的是男装,赵淮之就直接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去探她的温度。
“我没事。”
简宝华拉下了赵淮之的手,“就是想到了一桩让人不快的往事。”
因为赵淮之的关心,心中一暖,对着赵淮之绽开浅浅笑意。
赵淮之被简宝华拉着手虽说很快她就松开了他的手,他却记住了拉着她的手的感觉,她的小手冰凉,手指是说不出的柔软,不知道若是与她十指相扣的时候,她的手指是不是也是如此柔软与冰凉,或许他到时候可以用自己的手掌的温度,暖了她的手。
忽然觉得简宝华穿着男装也是好的,她可以站在他的身侧,他可以抚着她的额头,碰触到她的手。
“我喜欢射箭,却不爱投壶。”
赵泓泽开口,声音里是冷冰冰不带一丝的温度,“不如与左公子切磋一番,我们比射箭好了。”
“可我不会射箭。”
简宝华笑道,“我只会投壶。”
赵泓泽的眉心越发隆起,他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却像是挥在了棉花上,“生得娘里娘气,也果真是个娘娘腔,连射箭都不会。”
“我也不大会射箭。”
赵淮之开口,“堂弟,莫不是我也娘里娘气?”
赵淮之声音里的冷意众人听得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
江宁世子虽然不堪,却是皇亲国戚,而赵泓泽更是九皇子。
江宁世子委实也太过于维护这位左襄平,在场的人不知左襄平的底细,反而更加不敢轻慢他。
段翮见着起了争执,连忙打圆场,“世子爷说笑了。”
对着赵泓泽说道,“泓泽,你这话,可把我也绕了进去。”
赵泓泽拉着脸,因为段翮开口,勉强慢吞吞说道,“把你绕进去了,可对不住了。”
赵泓泽的这话,终于让在场的气氛缓和了下来,有女子轻声开始说着话。
“左公子,若是你喜欢投壶,我与你赛投壶可好?”
段翮总觉得男装的简宝华看着可亲,便同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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