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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此言锥心。

然更锥心的还在后头。

&ldo;乌致尊者可还记得我师妹送你的那把琴?那是她剖了琵琶骨，取了心头血，花了二十年才做成，只愿助你修成剑胆琴心，好教你踏足仙途无后顾之忧。

可你转手要她送给楚姑娘。

&rdo;

独孤杀凝视着乌致，目光如刀，话语也如刀。

那刀刀捅进乌致心口，乌致面色逐渐变得苍白。

琵琶骨，心头血?

他不知，他竟不知……

独孤杀语气忽然有些怜悯，却不知是在怜悯谁。

他道：&ldo;我师妹能为你做的全做了，不能做的也全做了，可你记得多少?你怕是连她本名都已经忘了吧。

&rdo;

乌致下意识道：&ldo;她不就叫凝……&rdo;

凝，凝什么?

凝碧?这是她的道号。

她本名……

乌致面上再无一丝血色。

独孤杀见状，毫不意外地点头：&ldo;你果然早忘了。

&rdo;

又道：&ldo;得知师妹死在你手里后，我想了又想，发现一件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趣事。

&ldo;那就是倘若没有我师妹这百年来的亲力亲为，让你乌致大小诸事皆不必费心，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乌致能有如今的成就，渡劫尊者，高高在上?&rdo;

独孤杀靠近过去，以附耳的姿态对乌致道：&ldo;你吸她的血，吸得很痛快吧?&rdo;

乌致耳畔陡的轰鸣一片。

在昨日听闻凝碧死时，便隐隐有些波动的道心，此时终于猛烈震颤起来，翻江倒海。

良久，他开口，音色沙哑：&ldo;我……&rdo;

我什么，他没能说出口。

他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独孤杀便问：&ldo;你什么，你想说你没吸我师妹的血，你没受过她一分一毫的好?乌致，我不知你有没有良心，我且问你，若昨日向你求救的不是我师妹，而是个普普通通的同门，没为你做过任何事的同门，你会救吗?&rdo;

&ldo;……我只是不想见她，并非故意逼走她，&rdo;乌致沙哑道，&ldo;不然……&rdo;

&ldo;不然怎样?&rdo;独孤杀讽道，&ldo;你会救她，会给她疗伤?你不会。

你只会向她要凤凰木，好和她一刀两断。

&rdo;

独孤杀简直是在陈述事实。

于是耳畔轰鸣更响，乌致沉默着，沉默着，须臾化出把利刃来，砍断了杀死凝碧的那只手。

第26章尸骨

&ldo;最后一眼。

&rdo;

断手坠地。

血流如注。

因是渡劫尊者自伤，那断腕处并未像寻常伤口那样迅速愈合，正相反，大量鲜血自其中喷涌而出，其间白骨森森，令人看着便觉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