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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凯的动作一顿,随即用手拍了拍他:“接下来是细活儿,别动弹啊。”
他戴着黑色的丁腈手套,富有弹性的面料勾勒出凸起的腕骨,手掌拍在皮肤上啪啪作响。
洪恒军叹了口气:“知道了,你每次这么拍我,我都觉得你像在拍张猪肉似的。”
“不至于。”
聂凯笑着说:“猪没你身娇肉嫩。”
洪恒军不敢动,只能用眼睛瞪了瞪他。
等聂凯把女神像的手部弄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纹完手,整个女神像大致上也就差不多了,只剩下底端需要大面积上色的部分。
聂凯扫了眼墙上的挂钟,问:“快好了,你是歇会儿还是?”
洪恒军感觉背有点儿抽筋,每个人对疼痛的感受力不同,割线的时候还好,聂凯用排针给他打雾他就难受得不得了,跟同时被几千只蚂蚁咬似的。
现在额头都出了细细的汗,抖着嘴唇说:“歇歇,还是歇歇。”
聂凯点头:“成。”
他摘了手套起身,活动了两下肩膀,洗了手,过去把空调开低了两度。
趴着的洪恒军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点挪起来,抻了抻上身,盘腿坐在躺椅上。
聂凯扔给他一条薄空调毯,他接了,看见聂凯拧开设备桌上放着的那瓶酒,仰头喝了两口。
舌头上弥漫开混着甜味的辛辣,甜得有些过于明显,聂凯喉结滚动,还是咽了下去。
洪恒军问:“喝什么呢?”
聂凯晃了晃酒瓶:“白兰地。”
这瓶子小小一只,玻璃的,透明。
上面也没什么包装,看起来很低调普通。
但洪恒军是见过二楼的酒柜的,顿时起了兴趣:“是从哪儿挖来的?给我尝一口。”
“尝个屁。”
聂凯挑眉:“纹身的时候别喝酒,忘了?”
洪恒军提高声音:“没忘!
那你不也喝了吗,你个一单一百多万的纹身的时候喝酒,你好意思吗!”
聂凯笑起来:“放心,我等下要是手抖了给你退钱。”
他三两口把瓶子里的酒喝完,重新去洗了手,戴上手套。
“继续了啊,趴好。”
洪恒军长叹一声,老实地趴了下去。
以聂凯的酒量,方小野从实验室弄过来的白兰地就跟没发酵过的酒精饮料似的,喝下去毫无影响。
他手稳稳地完成了最后的打雾上色,整个图弄好,他放洪恒军在里面歇着,自己推门出了工作间。
方小野已经不在二楼了,他沿着楼梯往下走,还没看见人先听见对方清脆亮堂的声线。
“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
方小野拉了张椅子坐在前台边儿上,正掏出手机凑向刘逞:“是这个公众号是吧?我关注一下,到时候第一时间来看。”
刘逞道:“放心,我出的图就没说不好的。”
聂凯随手敲了两下楼梯栏杆:“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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