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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你知道你儿子杀人吗？&rdo;&ldo;你相信他是无辜吗？&rdo;&ldo;你对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rdo;&ldo;法官把检察官的声请羁押驳回，你高兴吗？&rdo;&ldo;能说说你的感想吗？&rdo;&ldo;你现在心情怎样？&rdo;……诸如此类的问话，问得杨母一头雾水。

记者们这才晓得这位五十几岁的农妇根本不知道那件凶杀案，更不知道儿子涉案。

一位老鸟实在看不下去了，拉开嗓子叫拼命发问的记者先不要讲话，然后轻声细语地讲诉整个案情，杨母这才恍然大悟。

&ldo;不可能啦，阮阿艺不可能杀人啦。

&rdo;杨母龇牙咧嘴地喊着。

杨母终于开口了，记者们当然立即射出连珠炮的问题，杨母一边为儿子辩护、一边血压逐渐上升，满脸通红，头晕目眩。

这时，一位老邻居拼命挤了过来，厉声喊着。

&ldo;你们是都没看到她的脸都红了，血压升高吗？&rdo;然后垫起脚后根喊着。

&ldo;阿雪呀，快倒杯温开水来！

杨母终于松了口气，急促地喘气。

&ldo;如果你儿子被冤枉杀人了，心情会怎样？这种问题也要问，书都念到背部！

年将七十的老人咬牙切齿地用台语说。

一位四十出头的女人挤过人群，一手扶起既激动又浑身哆嗦的杨母，一手喂她喝开水。

这么好的画面，摄影记者当然不会放过，所有摄影机全对准杨母痛苦的表情、孱弱的身体，以及邻居的关切与搀扶，这样才能提高收视率。

杨母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瘫座在门坎上。

记者瞧瞧这情景，知道没什么好问了，只好把目标指向邻居，而这位老人和他的媳妇首当其冲，顿时被纷乱的问题所围攻。

邻居有像这位老人般挺身而出，讲句公道话，当然也有三姑六婆，&lso;含蓄地&rso;道尽杨家的长短。

有的则干脆关起大门，不愿接受访问。

有位记者屈指一算，喃喃说道今天&lso;好像&rso;是钟文庆的头七，耳听八方的记者当然听见了。

这么好的镜头怎么可以放过呢？于是原班人马立即赶赴殡仪馆采访。

记者离去之后，较熟的邻居纷纷来杨家&lso;慰问&rso;，情况宛如杨亚艺在公司的翻版。

有的真切安慰，坚称杨亚艺是无辜的。

有的明地挤出笑脸，暗地打探案情，待会好去跟邻居八卦一番。

不久，同样的纷乱也出现在钟文庆的灵堂上，正陪同道士颂经的家属顿时被记者包围，茫茫然地望着他们，心里直嘀咕着，怎么又来了？！

&ldo;现在嫌犯抓到了，你们开心吗？&rdo;&ldo;你们现在心情怎样？&rdo;&ldo;你们认为杨亚艺就是凶手吗？&rdo;&ldo;现在他交保了，心情怎样？你们有什么话想对法官说吗？&rdo;&ldo;你们希望警方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吗？&rdo;&ldo;你们希望法官判凶手什么徒刑？&rdo;……

又……是这种问题！

每次天灾人祸，为什么面对伤心欲绝的家属都要问---你现在心情怎样？家属倦累地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