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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战场中突然响起一记枪声。

不是颜料子弹的嗖嗖声，而是符合空气动力学原理的铅弹头极速飞行时发出的高亢爆响。

接着是还击的枪响，与第一枪质地相同。

富态的战士们面面相觑。

又是一阵爆响，门边一扇相当难看的维多利亚式彩色玻璃窗应声而碎，克鲁利脑袋旁边的灰泥墙上出现了一溜小洞。

亚茨拉菲尔抓住他的胳膊。

&ldo;见鬼，怎么回事？&rdo;

克鲁利笑得像条蛇。

奈杰尔&iddot;汤普金斯醒来时隐约有点头疼，短期记忆出现了一块空白。

他不知道人类的大脑面对过于恐怖无法思及的场面时，特别擅长用强迫性健忘症把它刮去。

因此，汤普金斯认为自己应该是被颜料弹打中了脑袋。

汤普金斯隐隐感觉手中的枪变重了，但眼下昏沉沉的精神状态，让他很难想出其中的缘由‐‐直到他把枪口对准来自内部审计处的学员诺曼&iddot;韦瑟德，扣下扳机。

&ldo;我不明白你干吗这么吃惊？&rdo;克鲁利说，&ldo;他想要一把真枪，他脑子里想的全是真枪。

&rdo;

&ldo;但你不能放纵他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开枪！

&rdo;亚茨拉菲尔说。

&ldo;哦，不，&rdo;克鲁利说，&ldo;你说得不对。

他们彼此彼此，公平交手。

&rdo;

财务部小队趴在曾是花园矮墙的地方，一个个心中不胜惶恐。

&ldo;我一直跟你们说不要相信采购部的人。

&rdo;财务副经理说，&ldo;这些杂种。

&rdo;

‐颗子弹打在他头顶的墙壁上。

他慌忙爬向自己的小队，几个人围在倒下的韦瑟德身边。

&ldo;怎么样？&rdo;他说。

薪资处副主任转过憔悴的面庞。

&ldo;很糟。

&rdo;他说，&ldo;子弹几乎全都穿透了。

门卡、巴克莱信用卡、饭卡‐‐几乎全打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