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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想了想，他并未给方起州打电话，而是把车停放在了路边，打开车窗抽起烟来。

方起州这顿饭吃了三个小时，期间他频频看手表，方义博一边觉得儿子勤快能干，一边又觉得工作狂到忽视自己这个父亲，他不满道，&ldo;你现在是老板，就应该让手下人去办事，自己比员工还累了怎么行？&rdo;

他低眉顺目地笑了笑，&ldo;我也要拿工资的啊。

&rdo;

方义博又数落了他一通，两人的相处模式，看起来又像是对和睦的父子，可方起州本不是个精通人情世故的人，唯有一点血缘联系，让他愿意坐在这里同方义博聊下去。

方义博转了话题，说：&ldo;今年过年，你总该回家一起吃吧？你还没见过你妹妹吧……&rdo;

&ldo;见过，&rdo;方起州道，&ldo;电视上。

&rdo;

方雪莉不久前参加了某个大型歌唱选秀，以一般的唱功博得头筹，频频出现在电视和广告中，方起州不怎么看电视的人，也不免看到了几回。

方义博有些无奈地皱眉，显然不怎么赞同方雪莉混迹娱乐圈这染缸的行为，但方雪莉和他关系倒是极为亲昵，如果说现在还有会拥抱的父女，那就是在说他们俩了。

方起州又看了眼时间，&ldo;爸，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忙了。

&rdo;

&ldo;那我刚刚说的……&rdo;

他站着理了理衣服，颔首，&ldo;我会回去的。

&rdo;

方义博喜出望外，连说了三个好字。

方起州从会所出来，卫斯理直接载他回了游乐场的公寓，什么也没问，只提醒他，&ldo;小洲，我想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需要心理医生吗，我可以……&rdo;

&ldo;不用。

&rdo;方起州拒绝道，&ldo;我没事，吃点安眠药就好。

&rdo;

方起州从后视镜里看自己，疲惫的一张脸，胡渣刮得干干净净。

他说，&ldo;忙完这阵我就休息，不需要医生。

&rdo;

可卫斯理还是硬塞了两张名片给他，&ldo;一个是心理医生，另外一个定期会来给你体检一次。

&rdo;他说，&ldo;都是信得过的。

&rdo;

他支着下巴望向窗外，游乐场人来人往的旅客，从海边来的成群结队的飞鸟，他应道，&ldo;嗯，我知道了。

&rdo;

卫斯理现在是他仅剩的，能说些心里话的人了。

从玄关处果然找到了玉坠，找了一转，原来阿姨把字条留在了冰箱门上。

他心里不免愧疚，人一旦忙起来，总是会忽略许多事。

而小虎，整个中午都在门口张望着，钟龙出来了几次，&ldo;他还没来？&rdo;小虎摇头，小脸上有些失望，&ldo;会来的。

&rdo;

小虎今天有些出乎意料的执着，就像自己遇见他的时候，小虎不肯离开原地，说要&ldo;等妈妈&rdo;，问他家在哪里，小虎茫然地回答不知道。

所以钟龙对小虎肯定地说那是个骗子，小虎坚持说那个叔叔是个好人，也不知道他怎么得出来的结论，钟龙没法和他斗嘴，烦躁地陪着他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