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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
卿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子,觉得身上的温度正在被风迅速带走,冻得瑟瑟发抖,又止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冷吗?”
津哥侧过头,垂下的长发将侧颜半掩,摇晃的火光在他冠玉般的面容上明灭闪烁,添了几分温柔,“是了,你有寒疾,格外怕冷畏寒些。”
他看向卿晏手中的兔兔骨头:“吃饱了么?”
“饱了。”
卿晏乖乖点头。
“那便早些进屋里睡吧。”
津哥道,“你身体还未完全痊愈,要好生休养才是。”
卿晏非常听话,在别人的地盘上当然要接受安排,进了屋内,到炉火前烤了烤自己,方觉僵硬的手脚渐渐有知觉、暖和了起来。
吃饱穿暖,卿晏渐觉舒服,轻轻眯起眼,确实生出了几分困意。
他侧眸看向床铺的方向,突然发觉,这整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榻。
若他睡了这张床,那津哥睡哪里?
虽然从昏迷中醒来时,他便是躺在这张床上的,但那时候他毫无知觉,现在他醒了。
他是客,不能反倒占了主人的位置吧?就算主人慷慨,主动让给了他,他也不能这么心安理得地接受吧。
这么想着,卿晏重新走回门边,挑开那金灿灿的寒金果门帘,推门往外看,见津哥将那堆火熄灭,地上只剩一堆橘红色的灰烬,他赤足绕过,脚步的方向像是要离开山间小屋往外走。
“津哥。”
卿晏赶忙出声叫住他。
津哥顿了一顿,微微侧过头:“怎么了?”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卿晏问道,“你不睡觉休息么?”
津哥道:“只有一张床,你好生休息。”
卿晏听这话,心想果然没错,就是他占了对方的位置,津哥才不得不离开,没地方睡的。
他越发愧疚,道:“只有一张床,该你睡才是。
你愿意收留我,我已是很感激了,我打地铺就好。”
津哥转过身,往回走了几步,也进了屋。
他反手合上了门,卿晏跟着他也进来了,刚被炉火熏得红润的面色,被夜风一吹,又没了血色,鼻尖都被冻得微微发红,像是哭过一般。
“地上冷,你本就比一般人更为畏寒,身体能受得住?”
津哥的眸光落在他微红的鼻尖上,淡淡道,“若是因此又犯了寒疾,身死道消,那我不是白救你了么?”
他的声音质地清冷,说话的时候音调平平,没什么情绪,但又很通情达理。
至少卿晏承认他说的无不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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