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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卢景今天怎么了,邪了门了。”
晚上天气凉了很多,卢景一路跑下来额头上竟然也出了层薄汗,出了门被风一吹一阵冷意。
他认识胡斯御的车,可街边停的车太多,一时分辨不出来,卢景就这么停停跑跑地找了半天,正是气喘吁吁的时候,一转身猛然看见蹲在路边抽烟的胡斯御。
路灯从他头顶投下来,照得人一片暖黄色。
他看似毫无形象地蹲着,可偏偏气质绝佳,有种不羁的潇洒感,光影被高挺的鼻梁分割两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胡斯御早看见卢景了,这小傻子刚刚匆匆忙忙跑过去,愣是没看见蹲在这儿的自己跟开着车门的轿车。
脸盲啊这人?但胡斯御没出声,就看着他找了一圈又回来,终于看见自己之后猛地在马路上站定。
有种尘埃落定之感,松下来一口气。
卢景骤然放松下来时肩膀会往下狠狠一垮,约摸是无法自控的生理性反应,而后又主动直起来肩背,可能怕别人觉得他态度不端,所以总是有意识地端着。
卢景小跑过来,眨巴半天眼睛也说不出来话,终于憋出来一句:“晚上好。”
你听听,谁在这时候开场白会说“晚上好”
啊?胡斯御是真被他逗笑了,抬了抬下巴问他:“抽烟介意吗?”
卢景老实摇头:“不介意。”
胡斯御又问:“你抽吗?”
卢景再摇头:“我不会。”
看着就是不会的模样,胡斯御想,然后他又想:卢景这人,他先前以为卢景是在演戏,只有演戏才能把那许多勾人的小动作、语言、反应拿捏得恰到好处;现在发现卢景真是这样,他就是天生会有这种小动作、语言、反应。
卢景摇头的时候总很谨慎地摇,轻轻的、缓缓地摇头;看向你的时候眼神很认真,开口说话都是思索很久,但往往语言笨拙,很难想象就这么一句话,他真的措辞那么久;最后再看外表,对胡斯御来说卢景的外表才是最有意思的,明明看久了很难挪开眼,他是很漂亮的,可你第一眼看上去,就是会忽略他,觉得泯然众人。
“你……你等了多久啊?”
卢景在他面前蹲下,两人视线齐平,卢景这么问。
胡斯御吐出来口苍白的烟雾,他就是使坏,知道是很呛人的,甚至是有些不尊重对方的,但偏对着卢景的脸吐过去,想知道卢景会不会躲开。
可卢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身子下意识偏了几分,胡斯御能看出来,但却更敏感地捕捉到卢景偏开身子不是因为被呛到,或感到被冒犯,而是因为烟雾挡住了胡斯御的脸,他想看清。
胡斯御低声笑笑,用理所当然的语气:“你算算呗?给你发第一条消息的时候已经在这儿了。”
“啊?”
卢景被他一句话惹得很着急的模样,不安地挪了挪窝儿,往前挪动一丁点,可能又觉得太近了,又默默挪回去,来来回回的,“那你……嗯,你应该,你怎么没给我打个电话?真的对不起,你看我没有回直接回去就好了,干嘛要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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