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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章五十四（第3页）

一片静默，唯有沉闷的雷雨声。

“没想到会这样结束啊。”

顿了数秒，赤井秀一喃喃，有雨水落入咽喉。

卧底是很危险的职业，往往与死亡挂钩，在黑暗中独行。

赤井秀一也有着会因此付出生命的心理准备，但他素来自信。

这份自信来源于他的头脑，也来源于他的实力。

不过，虽然没有达成目标是件憾事，但赤井秀一却没有多少不甘心。

愿赌服输。

一场赌博进行的酣畅淋漓，以至于他看着琴酒冷冽的绿眸，居然有种命中如此的感叹。

死在他的手下，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动手吗？”

FBI的探员挑眉，即使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也依旧面色镇静。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带着血气的轻嗤：“亦或者，要再来个吻吗？”

显然易见的骚话。

然而琴酒依旧无动于衷。

正如先前所言，这是一场竭尽全力的赌博。

败者愿赌服输，可胜者却不打算急迫地收割胜利果实。

近乎棋逢对手的酣战此刻尘埃落定，疲惫后知后觉的涌上大脑，令琴酒一时间居然有点恍惚。

若是平时，他会干脆利落的割颇咽喉血管、砍下落败者的头颅，甚至不会记住死者的名讳。

但如今，大雨宣泄而至，耳畔雷声交杂，他凝视着身下俘虏墨绿色的眼眸，一瞬间陷入恍惚。

很多很多年前，依旧是雷雨阵阵的黑夜。

雨点打在皮肤上，又冷又疼。

他从楼顶阳台自上而下张望，却什么也看不分明。

年少的男孩踉踉跄跄的奔跑，在雨中奔跑，他想要叫喊、嗓子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周遭很吵，轰鸣雷声让耳膜发麻发痛；周遭有很静，没有人会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出门。

黑泽阵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确认眼前人已经是一具尸体的那一刻，所有的情感都离他远去，理智格外清晰。

脑海中，有一个无比冷酷的声音响起，催促他、帮助他分析当下的局面。

——是他自己的声音。

冰凉雨水再度泼至面颊。

琴酒持刀的手很稳，稳得没有一丝波动。

而他的肩膀却不断颤抖、颤抖、颤抖。

他低着头，连身下的赤井秀一都看不清他的面色，只能隐约捕捉到湿漉漉的银发随着身体的晃动而划出弧度。

胸腔在震动，一道闪电伴随着雷击划过，照亮琴酒扭曲的面容。

赤井秀一的眼瞳倒映出琴酒此刻的神情。

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