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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十多年里,村里经济状况好的住户已经搬离笔架岛,到镇上或县城买房;剩下的人口、户数只有原来的三成,大约就是近百户人家。
丁母常叨着劝桑春,“在这个贫困村里,人都快搬光了,到时别成了光杆司令。”
就是光杆司令,咱也干到底。
大舅就是这份犟劲!
任何人都扭不过他。
推开了桑春家院子的门,丁文大喊:“大舅,我来啦!”
“唷,小文,啥时候来的呀?”
大舅妈从厨房钻出头来,热情招呼道,“你大舅到村里去了。”
“舅妈,我到村里找他。
走喽!”
丁文挥了下手,转身即走。
“小文,中午你们三个过来吃饭哈,家里准备着。”
大舅妈冲着他喊。
“不啦,大婶。
文子他就交给我好了,你们忙着呢。”
桑木兰应道。
海岛的清晨,笼起淡淡的薄雾,如将树、老屋、青山披上一层轻纱。
道边树上几只早起的鸟儿在欢快鸣叫,风中偶尔传来黄牛的吼声,海岛上的村民一向早起耕作,因为隔了海,没有象样的耕种机械,所以还在使用黄牛耕田。
走在乡间小道,丁文碰上熟悉的人或简单打个招呼、或问今年收成如何,总少不了遇上客套的,发出午饭的邀请,他都客气谢绝。
惹得罗元在俩人身后嘀咕:怎不分开邀请,排到晚上或明天之类的,这样我们也省去烧饭洗碗的麻烦。
人家那是客套话!
在桑家坞真正有诚意邀客的,一是直接拉回家里,二是邀请后会再次邀请,人家才会去配些菜肴。
毕竟,这里的物资流通不甚方便。
到了村委找到桑春,见他正忙着。
丁文自是直接说明来意,桑春感到意外,沉默地抽了几口烟,不是很乐意,“小文,这事还得经过你妈同意才行。”
“舅,您不知道她有多烦人,不过,我还真是经过她同意的。
不信的话,您尽管打电话给她问问。”
丁文心想这个村子现在没电手机没信号,还真是暂与时代脱节的地方。
但它也有好处,没有那无处不在的铃音,这事一签下协议,再弄个赔偿金什么的,就是母亲反对也于事无补,嘿嘿,丁文窃喜中。
“你也知道他烦啊,”
桑春没好气地说,“她若同意,协议你自个先拟好,我去和大伙儿支个声。”
“成!
我就先占用您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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