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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递到半途中,忽然,一只大手闪电般的伸了过来,将银子夺去,随即,另一只大手,食中二指捏着一个铜板塞进鸨母的手中。
鸨母诧异的抬头看去,只见成信一脸肉痛的模样,怒斥秦飞道:“败家子,有点钱就不知道怎么嚣张了?赏钱一个铜板很少么?去路口面粉张那儿,可以买两根油条了。”
鸨母瞳孔猛然收缩,眼角那脂粉掩饰不住的鱼尾纹透着强烈的愤怒,将那枚铜板反手握住,心道原来是两个穷光蛋来嫖娼,难怪只叫一个中年妓女了。
这样的穷酸货,叫他找两个姑娘也找不起。
反正萍姑娘许久没有开张了,罢了罢了!
就让他们去吧。
鸨母冷淡的叫来龟奴,带着两人朝楼上走去,楼上的姑娘说笑嬉闹,闭着门的房间里隐约传来沉重的喘息和销魂的呻吟。
而在最偏僻的角落里,一间虚掩着门的小房间却安静的出奇。
龟奴带两人来到门口,高声叫道:“萍姑娘,有客。”
他推开门,送秦飞成信两人进去,便反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一位淡妆蓝裙的女子有些慌乱的走过来迎接。
她一看到是两个年轻男子,脸上似乎露出一丝嘲弄的神色,随即消弭的无影无踪。
双手放在腰侧,欠身道福,便招呼秦飞和成信坐下。
“我的天,这妓院不如去抢钱。”
成信抓着桌子上放着的餐牌,眼珠子瞪得贼大,一叠连声的叫道:“一壶酒就二两银子,一碟瓜子也要一两。
知道么?我一两银子去菜市街买的瓜子,一年都磕不完。”
“两位官人要叫些什么酒水点心?”
萍姑娘小心的问道。
她年岁不轻,已经好久没生意了,平素若不是帮着妓院做些杂务,加上和鸨母算是同期出道的姐妹,只怕就要被妓院低价贱卖给边塞驻军做营妓了。
“不用了。”
秦飞踌躇着,还没想好怎么询问她。
没想到,萍姑娘已经走到床边,拉开抽屉,从里边取出一瓶蜜油,又找了几个羊肠套子出来,坐在床边,低声问道:“那……两位官人谁先来?”
秦飞不禁愕然,索性从怀里取出一锭十两的大银子,左手立刻捂住成信的嘴,把他那句‘败家子’硬生生的堵在口中。
右手将银子拍在桌子上,淡淡的说道:“我问你些问题,若是答了我,不用你陪客,这十两银子便是你的。”
“萍儿一个风尘女子又知道些甚么?”
萍姑娘看着一身巡检制服的秦飞,不明白他的用意,小心翼翼的说道。
“楼下大堂西墙上挂着十余幅画,那些画是什么来历?”
秦飞清晰的问道,就像巡检在审问疑犯似的。
萍姑娘松了口气,站起来走到秦飞身边,轻声答道:“那些画,是醉红颜历届花魁的画像。
醉红颜虽然不是东都最好的楼子,但是早些年也曾风光过,十余年前,曾经连续四年东都最美花魁的美誉都落在醉红颜。
所以,楼子里便年年都把当年的花魁画下来,算是醉红颜的招牌之一。”
秦飞立刻追问道:“你可知道有一幅画,画里女子手持纸扇,白衣红裙。
她是谁?”
萍姑娘微微昂起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嗯,是有这么个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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