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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曳着相比身体长长的打刀,狐狸颠颠地跑回鸣狐身边,也被夏油杰这个态度弄得摸不着头脑。
它一进门就看到压切殿身上盈满着黑泥一样的诅咒,这可能就是主公大人说的压切长谷部被侵蚀后的变异?
但是相比人间材料打造的刀剑付丧神还有食五谷为生的人类,全部构造皆为灵力的伴生狐狸还能看到鸣狐看不到的东西:压切长谷部身上的有黑红交杂的不详气息在翻涌,这个眯眯眼男人也没好到哪去!
它和刀剑付丧神一样看不见咒灵,却能看见,此时的压切长谷部本体和这个叫夏油杰的家伙,都像是邪崇附身,不是好东西!
他们本丸的压切殿生病了,这个不知根知底的家伙要好好防备才行!
夏油杰哈哈了几声,即使被明目张胆地防备也没有生气,面对白栖川愧疚又疑惑的目光,打圆场地说:“嘛,真是一只有灵性的狐狸!”
他手掌一翻,示意一般露出手心中的东西。
白栖川努力去看,也只能看到空无一物的手掌。
可是脚边的狐狸却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嗷呜嗷呜地不安地叫。
“哦?这小家伙能看到?真是神奇!”
夏油杰感慨道。
白栖川惊奇道:“那里有什么吗?”
“还没介绍过,每个咒术师都有天生的术式,我的术式就是吞噬收服的咒灵,化为己用,驱使它们战斗。
即使我只有一个人,也随时能召唤出许多强大的战力,以前也作为咒术师祓除过不少咒灵。
不过好像,吃多了咒灵玉,身体也开始咒灵化了?”
夏油杰收回手里的蝇头,摊摊手,情难自禁又故作轻松地说道:“大概也是因此被咒术界忌惮,一旦我产生自己的想法,背离了咒术界的要求,高层的掌权者就觉得这个强大的打手不受掌控,公开宣布叛逃缉拿,逼得我只能逃离那里……
啊我没想抱怨的,咒术师祓除咒灵的初心是好的,我只是有了全新的看法罢了……
哈哈你这小狐狸估计是看到我身体里的诅咒了,以为我是被咒灵附身,吓坏了吧?通灵性了,真不错,咒术界也只有咒骸能相比了吧?”
这些话说得情真意切,配上慈眉善目的面孔
,无害的举动,好一个落魄强者被逼无奈背井离乡又坚强乐观的小白花人设!
一番话说下来,再抬头,果然看到涉世不深又擅长共情的“主公”
疼惜又小心翼翼的表情,即使牙酸得要命,夏油杰仍然坚强地把戏演下去:“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可不是什么弱者,我有我的大业!
我还有同伴,可不是孤身一人啊!
可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即使是朋友我也会下手揍的哦!”
白栖川咽下想说的话。
他其实不止是因为夏油杰的自述产生同情,还因为他的话联想到了他的半身九方阵。
“被忌惮”
、“高层的控制”
、“想要逃离”
……还有为了换取强大的力量而无可奈何地咒灵化……
九方阵岂不是活生生的夏油杰翻版!
白栖川甚至想得更多:难道说……他就是咒术界吸取教训后,培养的第二个听话的夏油杰?
因为天与咒缚这四个字而被忌惮,被作为武器而利用,等到觉得难以控制了,就像丢掉什么大麻烦一样丢到高专,又不允许他脱离掌控因而不停试探……
和被逼叛逃的夏油杰一样,九方也早已厌倦这样的生活了吧?
白栖川回忆那个少年的姿态:所以挣扎着,像囚牢中的困兽;同时试探地,在牢牢护住柔软肚皮的自我保护里,伸出带着森森利爪的掌心,等着有勇气接近的家伙冒着被挠出血痕的危险捏捏他温热的爪子,把他带出牢笼。
同为江玖意志的延展,他们总能以奇妙的视角互相看待。
和纪藤肆也兴致所致时随便掺和一脚不同,白栖川是秉持同为一人,在不损己身时能帮就帮的态度,加上曾亲眼见过他受苦,就对这个命运多舛的少年更为疼惜。
所以此时,说不上是因为既视感还是同情心泛滥,他情感上确实不愿怀疑帮助他良多的夏油杰。
鸣狐放下抓握打刀的手臂,白栖川真诚地道歉,夏油杰很大度地接受,还揉了揉主动凑近蹭他裤脚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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