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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尉迟宝林后,秦怀道继续忙自己的事。
下午时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访,坐着马车,走的还是侧门,一副不想被人发现架势,秦怀道也没想到魏王回来,但还是在书房接见。
刚坐下,魏王直言说道:“秦大人,冒昧来访,还请海涵,有个事考虑了几天,还是决定来亲口告诉你一声。”
“哦,什么事?”
秦怀道不动声色地问道。
“府上那名下人砸您铺子一事,本王说不知情你未必信服,本王也不解释,认了,愿意再赔偿一万金,希望能获得谅解。”
秦怀道目光微微一凝,看着魏王笑道:“魏王说笑了,这事您已经做了赔偿,过去的事就翻篇了。”
“不,不,不……这事毕竟给护国公府造成影响,是本王御下不严,理当赔偿,这一万金本王希望能交秦大人这个朋友,不知道本王是否有这个荣幸。”
秦怀道心生疑惑,这是闹哪出?
想了想,秦怀道笑道:“魏王抬举,能和魏王做朋友是本官荣幸,但朝廷有规矩,不能结交亲王,否则后果你也清楚。”
“也对,是本王冒昧了。”
魏王并不生气,笑吟吟地继续说道:“做不成朋友也无妨,这一万金还得请秦大人务必收下,对了,本王下个月就要去封地,到时候难得来长安,秦大人有空经过本王封地,务必让本王尽地主之谊。”
“去封地?”
秦怀道一怔,猛地反应过来这是自己那番话起来作用,李二做出决定了,这李泰还不死心,想用一万金结份善缘,意图将来啊。
魏王李泰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秦怀道,见秦怀道愣了一下,好像事先并不知情,顿时一惊,难道自己猜错了?如果不是眼前这人,父皇为何会忽然改变这么大?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
秦怀道反应很快,笑道:“有机会一定登门,但银子不能收,被圣上知道,本官承担不起后果。”
“能得秦大人登门,那是本王的荣幸,既然秦大人坚持,那银子就算了,本王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魏王说着起身,走到门口忽然停下,假装才想起一般补充道:“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那个打砸您铺子的下人其实是太子安排在府上的眼线,本王这两天追查才发现,不过,终归是本府下人,这个错本王认了。”
目视魏王离开,秦怀道目光一冷——最后这番话才是重点吧?
明明已经怀疑自己在圣上面前说了什么,导致对方去封地,却没事一般上门,还上来就先认错,摆出结交的架势,担心不够,拿出一万金表明诚意,一切都是为了后面这句话铺垫,果然不愧是魏王,好算计!
或许连自己拒绝一万金都算准了,好深的城府,好深的算计。
如果用在正道,或许真能争过太子,登上大宝,可惜暗中结交着五姓七望和大族,触了李二的政治逆鳞。
不过,魏王一走,历史面目全非,太子还会不会造反?
想到这儿,秦怀道莫名有些担忧起来,目光冷冽。
片刻后,外面传来敲门声,还有荷儿悦耳的询问声:“少主,吃晚饭了,是送过来这人,还是去餐厅。”
“送来吧。”
秦怀道应道,继续沉思着,看来,还得加大力度培养势力以防万一,太子疯起来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
没多久,荷儿带着几名丫鬟将饭菜送来,摆上。
秦怀道示意丫鬟们先离开,对荷儿叮嘱道:“泾阳县有片茶山,圣上要赏赐给我,这两天圣旨就会下来,等圣旨一到,你让贾叔从府上抽调两名信得过的人去管理,就地招募些人清理杂草,将茶庄搭理好,以后茶叶就有了。”
“记住了。”
荷儿赶紧答应道。
“你手怎么黑黑的?”
秦怀道好奇地问道。
荷儿摊开双手看看,确实有些黑,尴尬地笑道:“刚才在工坊和姐妹们浆洗羊毛,太多脏东西,还有血迹,很难洗干净,可能那是留下的。”
“你们用什么洗?”
“胰子,那东西不便宜,还洗不干净,可要是不用更没法洗干净,少主说一定要洗干净才行,只好舍这个成本了。”
荷儿赶紧解释道。
胰子就是利用猪的胰腺制成的一种能够清洗衣物的“肥皂”
,将猪的胰腺取出后,拨出附着在胰腺上的脂肪,将干净的猪胰腺洗净后捣碎,加入砂糖、纯碱和少量的黄豆粉,再加清水制成泥状物,搓成丸,放在太阳下晒干就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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