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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正是算准此境,才敢来拿我入药。”
宛若自问自答,金乌王低头凝视棋局,徐徐道来。
“老金乌说笑了,你我同为大罗,我有秘法可暂时压制,你太阳之焰又何尝没有。
否则怎敢携天地命数,引我入局,想用盗命之蝉替你解忧。
只不过春秋鼎盛,命数难改,唯我宗派秘法可窃取一线生机,胜负只此瞬间罢了。”
金蝉子此言闭,老金乌再不说话,身周恐怖浩瀚的波动也平静下来,似乎认命。
可他忽然转头看向荒,兴趣重新燃起:“我本以为这小蝉是你传承之道,没想却是主药之一,生魂炼尽,血肉消弭,可再无轮回之法,你道统缺一而憾。”
金蝉子没有看荒,只是依旧微笑点道:“日月交合,天地宿命。
既然窃命而生,就要有接受命数的决心,待日月交合后,金蝉重入我身,大道自然无憾。
何况身为徒弟,我传他不世道法,舍己救师,不正是理所应当?”
冷漠的话语,他口中这个徒弟,所谓的首席,不过是救治师父的一枚丹药罢了。
“既然如此,老道舍这大罗之躯,为道友铺路,更是理所应当。”
“此言甚佳,老金乌道心近天。”
满目幽光的金蝉子,永远都是谈笑生风,智珠在握,可其中霸道和凌然,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即使是同为大罗的金乌王,亦在瓮中。
“罢了罢了,仙道曲折,你我皆知。
既然棋差一着,老夫愿赌服输,就成全你破劫求生。”
说完此话,金乌的身影逐渐淡化,直至虚无,而棋盘立在原处。
荒一个恍惚,发现自己依然站于原地,可此时心情,五味陈杂。
金蝉子随即手一挥,阁门自开,向外走去,荒同样失神地跟着向外行去。
“洪荒乾坤,凡人修真有化气,通幽,真我,随后历仙劫逆凡成仙,随后才是真正踏入道途,有人仙,地仙,天仙,金仙,混元。
我与金乌王皆是大罗金仙,他修道日久,乃洪荒初生之际太阳净焰所化,天生异种,故而道数悠长。
而我修行不过万年,后起之秀。
可无量劫不管你寿命几何,只看道数命数。
修真之路每进一步,劫难就越增一丈,最终无量无形,神魂尽灭,归于天道,故而不成混元,终究蝼蚁。
甚至混沌大劫之下,圣人亦不能避。”
似叹息,似峥嵘,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即使纵横洪荒的六代魔祖金蝉子,也被困于此,勉力挣扎。
荒却一动不动,没有回应,像块冰冷的石头一样。
“你是否奇怪我为何与你个将死之人讲这些话,是在安慰或是嘲讽?
你终究是我正式收下的弟子,还是门派首席。
师徒一场,作为凡人,承诺你的还是实现了,也算是缘法吧。”
恍恍惚惚的,荒走下了阁楼,月光下榻正躺着一位绝世女子,白皙双腿紧紧合并,轻饶的月纱披在娥的身上,恍如仙子。
狗屁仙途,什么金蝉传承,不过是魔祖万千棋子中的一枚,也许关键了些,可终究还是棋子。
荒可以窃取羿的命运,金蝉子就能借梧桐大劫脱身,他当初好言劝说,把所有功法传给自己,最终的目标就是日月交合。
甚至钓出躲在幕后的金乌王,是啊,一个小小九诡之身的羿,如何配得上这天地命丹,只有同为金仙的老金乌,才能作为入药的药引,如此说来,身为主药的自己,还莫大荣焉?
怒极反笑,可声声凄凉却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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