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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杀人诛心（第2页）

碧落坚定的看着逢春，后者一脸惊讶，而稍远处的江陵也终于像是放弃了似的，认命的叹息了一声，反倒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么些天来他提心吊胆，想要走进碧落的心里，却又不得其法，现在好了，他也不需要再努力了，江陵终于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彻底失去碧落了。

碧落上九重天却是去找良渊的，她独自一人进了姻缘阁，良缘看到她血红色的眼睛似乎并未惊讶，他从来都是这样，如此云淡风轻。

“我知道你是来问什么的。”

良渊看着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倒是先开了口，“我只是还有一件事情很好奇。”

碧落颔首示意他问下去。

“天道给你留下了什么？”

良渊定定的看着碧落，他是真的很好奇。

天道死了这是事实，可他头一次见到人死了，灰飞烟灭了，红线还能如此紧紧的栓着的，这实在是有些违背了他的认知了。

“一段记忆。”

碧落眨了眨眼，微微低下头去，“这几百年来，我不在他身边时，所有的记忆。”

她看见天道上穷碧落下黄泉，花了百年来寻找复活自己的法子，最后只能跪在占星台，去求先神主将她还回来。

她还看见天道小心翼翼的把她的灵识放入了忘川之中，等待着她的转世轮回，也就是最初的白潇，再静静的陪在她身边，那时候紫虚初到一处山林，等待着碧落的到来，毫不犹豫的给这无名的山头取名为碧落。

因为思念太重，所以所见之物皆是她。

他一直都在暗中护着白潇，小心翼翼却又乐此不疲，他不知是违背了多少原则，从前什么事情是他天道不会做的，为了她都可以。

碧落看着看着不由得落下泪来，她这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可以这样深刻到骨子里的。

可惜她发现的太晚了，好像也弥补不回来了。

碧落不甘心，她要见天道，她还要把这些全部都补偿回去，她要亲口告诉天道她又多爱他。

于是碧落灵光一闪，想着当初先神主既然能把她的灵识重新聚拢回来，那必然也能把天道送回来，天道当初跪了一百年，那她可以跪三百年五百年，一直一直跪下去，她的仙寿还那么长，总有一天会等到这一日的。

良渊听完这话心里叹息，这先神主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两位祖宗，一个两个遇了事儿就要上他那里跪着去。

“只是我害怕，我若是跪了先神主还是不理会......”

碧落说道这里又重新黯淡了眼眸，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碧落现在都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害怕自己打脸。

“当初天道也是这样。”

良渊轻声开口道，碧落抬眸有些讶异的看着他，听着良渊接着开口道，“他也并非是知道先神主会允诺才去跪着的，他不过是把所有的法子都试一遍，根本不知道哪个会成功，也不知道是碰了多少壁。”

“他从先神主那里把你要了回来，根本不是一个偶然，而是因为他试过了所有的法子，只有这一个成功了而已。”

想当初天道是抱着怎样的无望，在尝试着那一个有一个渺茫的希望，即使是只有一丝生机，他也从未放弃过。

碧落突然有些鼻酸，她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当初天道为了她所做的这一切，今日她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