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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檬看着电梯门合上,看着电梯降下去,脑子里像炸了一颗雷,炸得眼前混浆浆一片空白。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空白下去,她必须清醒过来,必须镇定下来,必须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陆既明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特别地说了“我的事”
,那就意味着那一定不是他的事——一定是因她而起的事,因为他把卿里打了,卿里验了伤报了案,他才被警察带走了!
宁檬脑子里飞快的转,很多念头在她脑浆子的漩涡里打架。
她告诫自己不能慌,只有不慌才能以不变应万变想出个能制住卿里那个渣滓的办法来。
宁檬一瞬间想到:既然这事最初是因为卿里想动手打她而起,那她就把卿里叫回来,诱导他这回成功地打到自己,然后她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去验伤,把卿里也搞到局子里去拘留。
可是转念想,就算卿里被拘留了,也换不出陆既明从局子里放出来,那她这顿打挨了也是无意义地白挨。
她握着拳使劲地想办法,脚尖踢在墙上,拳头锤在墙上,额头轻撞在墙上。
疼痛刺激着她混沌的脑浆,在那一片混沌中忽然闪过了一道光。
宁檬想到一个不知道是否有效的办法。
但不管怎样,这个办法她都要试一下。
想到办法的宁檬,心一下定了下来。
她调整好呼吸,按照事先预留的租户号码簿上的电话号码,拨通了卿里的手机。
卿里在电话里破口大骂,用词难听到宁檬都替这渣滓觉得难为情。
宁檬真觉得陆既明揍他还是揍得轻了。
她后悔拉开他太早,应该打得这渣滓满地找牙才是。
宁檬深呼吸,压住自己的愤怒和冲动,问卿里:“你在哪?”
卿里嘴里带着脏话啷当,说:“你他妈管老子在哪呢!”
宁檬告诫自己别动怒,按部就班地把话讲下去:“你报警了?”
卿里嚣张地笑起来,笑声叫人恶心:“对,是老子报的警!
你那姘头金主不是有钱吗,不是有能耐吗,操,敢打老子!
让他在局子里过去吧!”
宁檬:“卿里,我们讲讲道理,明明是你先动手打我的,我脖子都快被你掐断了不是吗?那这么说我也可以把你送进局子里去拘留对不对?”
卿里呸了一声:“少他妈跟老子来这套!
你验验伤试试,看老子那下够不够得上拘留的!
姓宁的你少跟我绕弯子,你打电话给老子,不就是想求我让他出来吗?告诉你,没门!
除非么……”
宁檬就知道,卿里这种渣滓不会放弃任何能敲诈得利的机会,毕竟都快被踹飞之际,也不忘抛弃尊严捡光陆既明抛在地上的钞票再逃走。
“……你让你那姘头给老子五十万,否则你就让他在里头安心待着吧!”
宁檬有心带着节奏:“五十万?卿里,是你先打我的,你怎么还好意思开口要这五十万?你这就是恶人先告状敲诈勒索!”
卿里狂得不得了:“老子就敲诈勒索了,你能怎么样吧?”
宁檬继续带节奏:“那如果这五十万我们给呢,你能保证让他从局子里出来吗?”
卿里不耐烦地说:“你只要把钱一分不少地给我拿来,我立刻就去跟警察说,我这身伤其实不是他打的。”
听到这句话,宁檬出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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