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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视却仿佛没听懂,歪着头,“嗯?”
了一声。
注意到时左才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装束上,才回过神来,笑着说:“谁跟你说我花钱了?”
时左才冷笑起来:
“你别跟我说,这整家商场都是你亲戚开的,donnakaran的衣服也能随便穿。”
柳烟视嘻嘻一笑,问我:
“你去专柜挑化妆品的时候,就算拿在手上,服务员也只会以为你是要拿去买单的吧?”
“所以呢?”
“你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化妆品往收银台走,服务员就更加不会怀疑了吧?”
“所以呢?”
正说完,时左才眉头忽然紧皱起来,心底猛地一跳,站起身:
“你不是吧?”
柳烟视做贼似的凑到他耳边,轻轻巧巧地:
“是,的,呀——”
时左才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定是去了收银台前,跟完全不了解情况的收银员说明自己前些天买了那些化妆品,还未拆封,现在打算退掉。
按照正常程序,收银员肯定会让她出示发票,柳烟视一分钱没花,自然是不可能会有发票的。
她可能会将计就计,抱怨一两句“明明才买了不久,退都不能退”
,旋又作出对整家店铺服务极不满意的态度,来上一句“至少给我个袋子吧?”
,只当她是退货未遂的收银员自然不会多想,而其余见到她拿了化妆品的售货员听不清柜台前的对话,只当是她已付了款,拿货走人……
时左才头痛地捏捏眉心,长叹口气:
“女人都是祸水。
你柳烟视是尼加拉瓜大瀑布。”
……
番禺深处,荒郊小镇刚修好的沥青路旁停下了一辆保时捷718。
一只高跟鞋从半敞的车门里伸出,踢踢踏踏向镇子里走去。
江之林年岁三十有余,乡民出身,中学毕业后做了几年的小学教师。
经历了这些年的打拼,富裕的资本洗净了她身上的乡土气息。
现在的她是家乡这个荒僻小镇里唯一的成功人士,当年的同乡见了她无不点头哈腰、笑脸相迎。
在她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学教师的时候,五岁的儿子患了血癌,家里倾尽所有存款也没能留下儿子的性命,丈夫舍弃了家里的两亩田,也舍弃了这个家,在一个平静的夜晚搭上长途巴士去了别的城市,改头换面,重新生活。
而自己也背负了丈夫留下的巨额债款。
在每次以为生命中最大的苦痛不过如此时,生活总会让她更加卑微。
从某个时候起,关于她的各种流言开始在城镇里不胫而走。
这个女人天生克夫命,谁沾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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