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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九月（第2页）

“小野，我们先回去。”

夏小东说。

“小志还好吗？”

“他很好。”

“那是我爸爸出了什么问题吗？”

夏野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我们先回去吧。”

“是爷？”

夏小东的一低头，让夏野眼泪直接就掉了出来。

她呜呜咽咽地问道：“爷人还在？”

夏小东强忍住泪水：“还……在，先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夏野缓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地走到车边：“表哥，咱们回去来得及的吧？”

“……来得及。”

李寻欢也跟着上了车，他默默地坐在车子后排，夏野一心想着家里的爷爷，完全没注意到他。

走出校园，穿过城市道路，又上到高速……回到县道，又朝着县道旁边一个窄窄的入口开进去，四周的田野扑面而来。

石子路颠得车子左右摇晃，不一会……前方的奏乐声已经响起，灯火逐渐在黑暗中逐渐显现出来。

远远地就能望到，伯父伯母和夏小志在屋子门口站着。

夏野一下车，他们就赶忙抱住她：我的儿，别哭！

夏野却飞速跑往房里……一屋子的人守在床前，她爸爸……在床头跪着。

她慢慢地走过去，坐在旁侧的人给她让了让路。

狭小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面上盖了一个毛巾……爷爷。

“爷！

爷！”

她趴在床头，哭了起来。

她不小心碰到他瘦弱的手臂，伸手紧紧地握住，却冰凉地毫无生机：“是怎么回事啊？爷爷，爷爷！”

早已没有了温度和感知的手臂被她摇的晃来晃去。

跪着的夏海春看着自己的女儿，心疼无比，痛上加痛，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一个年长的人走过来把夏野拉走：“行了，行了，差不多了。”

夏野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人，忘记了是哪个遥远的亲戚，她用力甩开那个亲戚的手，又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趴在爷爷身边，不走。

“让她吧，让她吧。”

夏海春说道。

夏野在屋里哭到凌晨三点，声音都沙哑了，被人拉到了别的屋子。

困……无比的困……整个人像是被床吸走。

“野姑娘，我的野姑娘，你看起来怎么这么疲惫？”

爷爷把她一把拉过来，坐在他的大腿上。

“爷，你晓得什么是考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