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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礼府和太内司都不收铜钱,如果各公侯府上把库里的金子都算成铜钱,到年底进贡或者请爵求官的时候交不起金子,很可能会被除爵免官。
没谁会为了保一座宅子庄园去动库里准备用来进贡袭爵的金子。
不过,这样一来,大通钱庄几乎把兑钱业务抢光了。
一个月下来,兑钱业务几乎没有营收,放出去的贷款收到的利息赚的那点还了裴三郎这里的高息钱,倒贴三十多两。
典当行赚的那几两金子,不够填这利息差额的,实现了亏损。
与此同时,对面的大通钱庄开出每两金子三百文钱的利找到各个衙门,意图抢各衙门走金子这项买卖。
虽然裴三郎有言在先,大家也都知道卢铉不受上面待见,但利益动人心,金子可是实打实的,几位股东心里都有点打憷。
这要是各大衙门的买卖被拉走,钱庄只能关门。
他们找到裴三郎,商量要不要再到各衙门走动。
裴三郎表示不用,正好第一批马鞍造出来了,他得先去见见望公。
这个时代生产力低下,二百个奴隶加班加点地干了一个半月只造出来五具金马鞍、三十具铜马鞍、一百具皮马鞍。
金马鞍是供给天子的,定的是成本价。
铜马鞍是卖给王公贵族们的奢侈品,六两一具。
皮马鞍是供应天子亲随军中的披甲人战骑的,因为造起来费时费力成本高,裴三郎又只有两成利可拿,因此成本两千五百文一具的马鞍定的是七千五百文。
这些都是他跟司马府在契书上定下的价。
马鞍在这个时代作为严格管控的战斗物资,裴三郎不敢像卖手套袜子那样随便卖,于是先去找混得最熟的太内司望公。
裴三郎的马车刚到皇宫门口,披甲人头头满面春风地迎上来,问“可是有事?”
裴三郎看他这态度就知道肯定是小卖部开起来了,八成赚得还不少。
他当即作揖行了一礼,说“我有要紧事想见望公。”
披甲人头头说“若是拆借金子,找我也可。”
裴三郎拱手连连称谢,说“是第一批马鞍造出来了。”
披甲人头头的眼睛亮了下,赶紧派人去通知望公。
这马鞍要是入了披甲人大营,他就能用上了。
不多时,出来一个太内司的跑腿仆役,把裴三郎领进去。
裴三郎见到望公,跪地行过礼,起身,说明来意“马鞍造好了。
金马鞍是为天子造的,理应送到太内司,可契书是我跟司马府签定的,我就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送。
再有就是,虽然天子允许我把马鞍卖给王公贵族们,但这是朝廷管制的,我想应该有个售卖章程,不能是我想怎么卖就怎么卖的。”
望公抬起眼皮子看他一眼,说“既是跟司马府定的契,那自然是送到司马府。”
裴三郎感激地谢过望公。
望公觑他一眼,说“听说你那钱庄的买卖都被对面抢走了。”
裴三郎拱手,满脸诚恳地说“您在,我们的买卖就在。”
望公说“大通钱庄可是愿意给三百文。”
裴三郎说“买卖,最重要的是稳和细水长流,多那一百文还不值得为它担那风险。”
太内司往他这里走金子,那是在天子那过了明路的。
谁知道天子点头同意的考量是什么?换个钱庄,万一触到天子的霉头,呵呵,会凉的。
望公不置可否。
裴三郎来了,总不好空手,从袖子里摸出个只有他巴掌大的样品摆在望公的桌子上。
望公挑眉,问“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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