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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周秀清所牵涉的乃是江宁府案子,总不至于和京官有所牵扯?
陆徜摇摇头“事发之后,三皇子也已经派人在汴京附近各种要道搜查过了,若他们要离开京城,必会留下痕迹,但很奇怪……周秀清像突然销声匿迹般。”
他说罢脚步一停,朝魏卓拱手“魏叔,其实子翱心里有个猜测,只是未得证实,故一直不敢明言。
但周秀清之事事关重大,我……”
“但说无妨。”
魏卓道。
“宋清沼曾派人往江宁县打听过我的从前,他的人在那里遇见过豫王手下。”
魏卓眼神顿凝“你怀疑豫王?他可是圣人器重的皇长子,也是……”
后半句没出口,陆徜却也听明白了,豫王为长,三皇子为嫡,他二人都是储君人选。
“若是其他京贵倒还好说,可是豫王……”
魏卓摇摇了头。
不是查不了,而是他不能查。
禁卫军乃是天子之兵,他这个掌军之帅是圣人最信任的近臣,最最忌讳的就是卷入储君之争中。
若只是江宁府劫案他倒能出力,可现在正是立储的节骨眼,皇帝本就有意考较两个皇子的能力,豫王与三皇子都在风头浪尖上,如果这个时候他插足其中,固然本意为公,与储君之争并无关系,但圣人会如何想可就难说了。
结党营私本就是天家大忌,何况他还是手握京畿戍防的禁军统领。
一个弄巧成拙,别说是他,就是三皇子赵景然,也会因此受到圣人怀疑猜忌。
这些陆徜自然明白,也正是有这些顾虑,他才迟迟未将心里怀疑说出。
“罢了,可能是我多心。
魏叔不要放在心上,权当没听过吧。”
陆徜又往前走去。
要魏卓出手查豫王,确实强人所难。
“陆徜……”
魏卓却忽然叫住他,似乎做了个决定,“你在京中行走,身边不能没有人。
我给你一队人,他们不属于禁卫军,都是些刺头,你若能收伏,自可如虎添翼。”
“多谢魏叔。”
陆徜拜谢。
————
过午,雨依旧没停。
陆徜下午跟着魏卓出门,明舒就向他借了书房,趴在他的书案上画首饰样式。
屋外忽然一阵急步声响起,却是应寻找了开封府的同僚来找明舒。
“应大哥人在大兴赌坊,拿住了余连,他请陆娘子速去一趟。”
余连就是彭庆妹妹彭氏的儿子。
明舒把笔一丢,匆匆跟着那衙差去了。
大兴赌坊也开在北斜街上,里头密不透风,乌烟瘴气的。
余连出老千被发现,叫人扣在赌坊里,险些被断手割耳,因为应寻的出现而暂时得以保住,但赌坊老板也不相让,现下两边正僵持着。
应寻虽然是捕快,但这些道上的事他也管不了,只能暂时勉强稳住局势。
“应捕快,这人犯了我赌坊的大忌,你想保他也成,拿钱来赎,否则今天他就别想踏出我大兴的门。”
赌坊老板姓钱,坐在赌桌上冷笑道。
几个打手拿着棍棒等物围在应寻和余连四周,外面则是围得水泄不通的看热闹的赌客。
余连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拽住应寻的衣摆求救命,应寻只问钱老板“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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