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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荒唐,死窝囊。
阿沅用一句话,总结了自己穿越前一世。
先是迷迷糊糊穿越到怀孕公主身上,还没有闹清楚身边人,就跌入一连串阴谋之中,落水、被迫诊脉,□被发现,下嫁姬暮年,然后……,就稀里糊涂小产,后挂了。
还好,老天爷又给了自己重玩儿一次机会。
这一次,穿越成了幼年版沁水公主。
阿沅站铜镜前面,看着镜子里六、七岁小小女童,头上梳着稚气双丫圆髻,一左一右,用粉色缎带束住,好似顶了两个胖胖小包子,下面散发分开,分别放左右两肩前面,软软服帖垂下。
青丝乌黑如墨,衬得一张小脸宛若甜白瓷一般,说不玉雪可人。
甚好,甚好,起码这辈子不是带球跑了。
不过老天爷是没那么好心,虽然再给了一次机会,但这次还是设置了一点点难度,——就自己穿来之前,刚把皇后娘娘养猫儿胡子揪了,然后反倒被猫抓伤,惹得皇帝下令将宫中猫儿一律扑杀!
刚好应了前世皇帝老爹一番哭诉。
“还好,还好。”
白嬷嬷拉起阿沅手,看了看手背,“亏得抓得不深,伤疤不显,涂几天玉肌膏应该就没事了。”
阿沅轻叹,自己应该要担心不是这点小小伤痕,而是……,皇帝为了自己一人,扑杀宫中所有猫儿,该得罪多少后妃娘娘啊。
与此同时,凤栖宫后殿一个幽静院落。
“皇上真是偏心偏没边儿了。”
赵嬷嬷一面服侍皇后吃松子儿,一面低声抱怨,“原本就是小公主自己淘气,揪了元宝胡子,它能不痛吗?能不气急抓人吗?可是现倒好,元宝被下令打死了,这还不算,连带后宫里别人猫也一律扑杀,啧啧……”
郗皇后已经是五十多岁人了,年轻时虽谈不上美貌,也算五官周正,随着她后宫之中浸淫多年,倒是养出几分母仪天下端庄。
听得赵嬷嬷连声抱怨,淡淡问道:“听说北面宫墙都被猫血染红了?”
“可不!”
赵嬷嬷剥好了几粒松子儿,细细揉了皮儿,放到碟子里,嘴里啧啧有声感叹,“要说这事儿为了小公主一人,造了多少杀孽!
就不怕折福,不怕落埋怨……”
郗皇后自己也剥着松子儿,却不吃,“罢了,不过一个猫儿,埋怨什么?本宫还没有放心上,没了就没了吧。”
“娘娘宽宏大度、不计较,那是别人福气。”
赵嬷嬷撇嘴,话锋一转,“可是皇后娘娘是中宫之主,母仪天下,又是小公主长辈,皇上这么做,实是太抹娘娘面子了。”
听了这话,郗皇后笑容便暗了几分。
赵嬷嬷心下得意,自己主子身边服侍了几十年,什么心思摸不清楚?只是这话不好挑明,继而说道:“娘娘还罢了,葛嫔那边可是牵肠挂肚放不下呢。”
“那也难怪。”
郗皇后嘴角勾了勾,“谁让那是她心肝宝贝儿。”
葛嫔今年五十岁生辰宴席上,豫王府进献了一堆寿礼。
其中有一只浑身雪白波斯猫,一只眼睛蓝,一只眼睛黄,全身上下是一根杂毛都没有,难得十分乖巧,进宫之前就被人驯养好了。
那波斯猫平日喜欢做事,就是趴主人身边睡觉,醒了,再窝到主人怀里腻歪,而且拉屎拉尿全不用人操心,干干净净。
把葛嫔欢喜得什么似,加上又是儿子儿媳孝心,自是珍重非常,起了一个名字唤做“雪团儿”
,每天去哪儿都不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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