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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好些年没来过客人,粗茶淡饭的,怠慢你们了,那两个小伙子连口肉都没吃上。”
有些秘辛窦琼还是知道的,于是笑着说道:“姓刘的那个人不喜欢吃肉,另一个是他扈从,更没所谓了。
我反倒觉得,这面糊糊就滋味极好。”
哪儿有嫌弃好话的人?老妇人由衷一笑,轻声道:“人是挺好的,就是大话多了些。”
窦琼轻声道:“婆婆,他真是大官儿,也真有降妖除魔的本事的。”
可老妇人并未在此纠结,而是笑着看向窦琼。
红衣女子这才发觉,自个儿怎的会这般言语了?长这么大,除了在父母与爷爷还有姑奶奶面前,她与谁说话都是鼻孔冲着天的。
老妇人微笑道:“人都觉得自个儿的脾气就这样,千年难变。
可其实啊!
有时候你自个儿脾气变了,自个儿都发现不了。”
窦琼沉默片刻,碗中面糊糊也已经所剩不多了。
她忽然就明白了,哥哥为什么嘴上骂刘景浊,可半点儿不提及报仇之事,只是一门心思让自己管辖的一方土地风调雨顺,人人有房住,有粮吃。
南峰西侧,登山路上,百节叹息道:“殿下这般好心,我反正觉得无甚必要的,她窦琼如何,关我们什么事?”
实在是那位窦小姐太不讨人喜欢。
刘景浊笑了笑,转头看了看一同登上的杨宝芯,询问道:“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有些人罪行明明很重,却只是关在牢里十几年,而不是直接砍杀了?”
百节摇摇头,心说我是个妖精,可不懂做些。
杨宝芯试探道:“是因为活受罪比死了更苦?”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微笑道:“有这层意思,不过不全是。”
他卖了个关子,转而看着山下麦田说道:“人间有两只琉璃樽,一樽装黑水,一樽装清水。”
后方两人一脸疑惑,心说又打什么哑谜呢?
刘景浊便说了他曾经谁给赵长生与巢木矩的话:“世上少一个恶人,与世上少一个恶人的同时却多了一个向善之人,区别还是很大的。”
两人这才明白了些。
辰时前后,三人已然登上南峰之巅,山下麦田金黄,估摸着明日便会有人抢收麦子了。
杨宝芯指了指能瞧见的一处平地,轻声道:“那只虎精是三百多年前成精的,机缘就来自那处平地。
我也一样,小时候上山打草,误入此地,听到了一声鸟鸣。
后来我被夫家害死,也听到了一声鸟鸣,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鬼修。”
想了想,杨宝芯又说道:“我从那虎精口中得知,南峰还有过一个名字,叫做玄鸟山。”
玄鸟山?不应该是叫做玄女山吗?
此中枝节,刘景浊暂时还参不透。
百节插嘴道:“相传此地曾有一背剑白猿,是否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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