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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耳语。
这一刻的裴辞,像极了她梦中的裴辞。
盛宝龄眼睫轻颤,不由有几分紧张,当即抬步往裴辞后头的方向走去,抬步间,语气带着几分心慌,“我去那边看看。”
裴辞目光落在不远处拥挤的花灯中,已是分不清,哪一盏,才是方才盛宝龄放入其中的花灯。
愿她所愿皆成。
...
送盛宝龄回宫的路上,裴辞一言不发。
盛宝龄手里撑着一把方才从同那卖花灯的小摊贩手里高价买来的油纸伞,高高举着,越过裴辞头顶,挡住风雪。
二人共撑一把伞,实在亲昵,于理不合。
盛宝龄被夜色迷了心窍,心里又有几分怜惜裴辞,因而未想到这一点。
而身旁放慢了步子的裴辞,心里始终清楚这些条条框框,他本该保持距离,就在宫里头那般。
可他却只是紧紧的攥着那挂在腕骨处的佛珠手串,闭口不提。
今日于他而言,庆幸的,大约便是应了裴婉,去见了沈从安,才能在回府之时,遇上了偷偷出宫的盛宝龄。
宫中各处有小皇帝的眼线,可同样,盛宝龄的眼线,也不少,她既敢这般频繁出宫,一切,必然早已打点过。
将盛宝龄送到皇宫后面一处废弃宫殿后头,盛宝龄的人,早已在此处安排好。
裴辞方知,盛宝龄平日里,是如何在小皇帝眼皮子底下进出宫。
在裴辞怔神间,盛宝龄将手中的伞递给向了裴辞,“回去一路,多加小心,保重身子。”
裴辞接过伞,恭敬一礼,“臣谢太后娘娘关怀。”
盛宝龄的视线在裴辞苍白的脸色停留片刻,犹豫间,在旁边人诧异的神色中,摘下了自己白色的手抄,递给了裴辞。
裴辞却未接过。
上次在盛府时的汤婆子,已是逾矩。
此时,还有人在此处,且不知是否可信,若见了次事,恐有损盛宝龄名声。
尽管裴辞神色淡漠,可也算是相处了些许日子,盛宝龄好似能够猜到裴辞心里头在想什么。
她弯唇一笑,“秋衣是我身边的人,回去一路风雪大,裴相还是戴上吧。”
裴辞目光看了站在盛宝龄身旁的秋衣一眼,犹豫片刻,才接过了盛宝龄手里递来的手抄,上头还残留着她的暖意,一点一点裹着裴辞冰凉的指尖。
只有他自己知道,所有盛宝龄残存的暖意,每一份,他都想留存。
裴辞撑着伞,独自一人的身影,行于风雪之中,逐渐在薄薄的雪地上留下一排鞋印。
形影孤单,在雪中,更显孤寂。
盛宝龄不由多看几眼,目光一直紧紧的跟着那道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许酸涩不是滋味。
看着盛宝龄如此,一旁的秋衣眉头轻蹙,伺候主子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主子这般神色。
更从未见过,除了大公子,主子对哪个公子这般上心过。
难道......
联想到某些猜测,秋衣心一“咯噔”
,目光跟着盛宝龄的视线,投向远方,那道身影逐渐远去,几乎要与风雨融为一体。
腹有诗书气自华,裴大人又生得一副好模样......
可裴辞是什么身份,当朝左相。
而她家娘娘,却是当朝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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