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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打量了他几下,再将目光转到被围住的小姑娘身上,好笑道:“在下还当哪个贼这么胆大,光天化日的就要翻进府中,不知几位是何来意?好好的大门不走来翻墙。”
原来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季公子。
知漪从宜乐口中得知,这位季公子名永思,早年父母双亡,祖父母也早早去世,所以被慕老夫人接到了身边。
他母亲是祖父的大女儿,也就是她的姑母。
知道面前的青年正是慕府中人时,庄泽卿大喜过望,表明想要见慕大学士一面的来意。
季永思闻言一笑,他认得知漪,当然也就放心这行人,缓缓将人带往大门前边道:“这几日常有人来烦扰外祖,想必他老人家是误会你们了,以为你们也同那行人是一起的,所以让管家把你们拦在外面。
外祖并未出门,这时想必正和外祖母在园中浇花。”
管家应声开门,见到自家少爷和刚才的一行人一同进府时不免讶异,季永思笑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管家误会了。”
老管家恍然大悟,拍着脑袋连声道歉。
此处慕府很简朴,不过三进的院子,占地倒大,但很多角落都处于荒置状态。
慕大学士为图清净,府中除了一个管家一个厨子和一个老婆子,再加上季永思的书童兼小厮,慕府竟再无其他下人。
从前厅去往后院的路上,众人见到中间石桌和地上摆满了布条和横竖不一的柳枝竹条,季永思提醒道:“可千万别踩着了,这是我祖父要寄去京中给我那小表妹的纸鸢。”
说着,他还别有深意暗暗一瞥知漪。
庄泽卿立刻反应过来,不免觉得奇怪,状似漫不经心闲聊,“听说慕大人数年未回京城了,没想到对京中的孙女这般疼爱。”
季永思一收折扇,含笑道:“那自然是,外祖父每年都会亲自做一只纸鸢让人送去京城。
这只是表妹亲自来信,说喜爱孔雀式样的纸鸢,可惜京中无处可买,外祖父为此折腾了几十日,总算快做出来了。
不然你们也见着了,这满府都快堆遍了做纸鸢用的布条和竹片。”
亲自来信?庄泽卿不免疑惑,知漪明明就从未和慕家这边的人联系过,更别提在信中要什么孔雀纸鸢了。
可这些疑问此时也不好亲自问出口,只能等知漪见了那位慕大学士再说了。
知漪没注意听两人对话,她在好奇打量这慕府的房屋院落。
说实话,比起她所见识过的那些行宫楼阁,这个慕府既不大气也不精致,目中所及最多的便是花草树木,偏偏打理得也不那么井然有序,更像是任其自然生长,倒有几分野趣。
其中一棵榕树上挂了零落数只鸟笼,但笼门大开,鸟儿自由在里外飞来飞去,唧唧喳喳不得消停。
知漪从未特意去了解过这位祖父为人,光从这大学士的官职来看,她猜想应该是同先生南阳郡王那般的文人雅士。
今日一看,文人雅士可能的确是,不过一个是婉约派,一个该是豪放不羁派。
“外祖父。”
季永思恭恭敬敬一声让同老妇人坐在树下小憩的老者睁眼,眼中闪过诧异,随即笑道,“几位倒有些本事,竟能说动我这外孙代为引见。”
那妇人睡得沉些,并未被惊醒,老者便一直未起身,在原地当着靠枕。
知漪几人同样惊讶,这老者原来就是之前在慕府门前遇见的那位,这样看来,刚才他们还算被他戏耍了一番。
这般年纪了,还能面不改色地忽悠人,偏偏依旧是那么仙风道骨的模样,这让知漪想象中的祖父形象有些崩塌。
季永思不得不再度解释,“您误会了,他们不是薛府的人。”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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