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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谭纵才会问曹乔木可曾为自己准备退路。
而到了这里,两人自然就有了分歧。
蒋五与曹乔木自然是想趁势将谭纵逼入监察,可谭纵却是不愿意的。
因此,谭纵便失去了一道护身符,说不得还是要看准时机抽身离开南京府才行。
然而,谭纵又岂是这般好想与的?蒋五与曹乔木既然做了初一,他谭纵自然不介意做回十五,说不得谭纵就要把这潭水再搅浑一点,至少得把南京府里头那些看戏的人一起拖下水来,大家一起抓瞎才行。
“你可瞧清楚了?”
春二砰的一声把手里的酒碗放下,清黄的水酒洒了半个桌子,把那碟子里上好的酱肉浇了个浑透,一股腻人的肉香顿时四溢开来。
大头偷偷咽了口口水,再把盯着酱肉的贼眼收了回来,这才陪着笑脸道:“春头,虽然离的远,可小的肯定没看错,那两个人绝对进了那院子。
我还看见了,就是那遭瘟的书生来开的门,过得好一阵子才出来。”
“哦,这可邪性了,这两人怎会搅和到一块去的!”
春二沉吟一声,随手从桌上拾了两粒银裸子丢到大头身上,又挥手把这大头赶出去。
大头正退到一半呢,春二忽地又叫住道:“明日个起,你就专门盯着那谭纵。
不管他去了哪,见过什么人,你都要给我报来。
这事若是办好了自然有你的赏钱,若是耽误了事情,你便准备好铺盖滚回乡下去!”
大头点头哈腰着应了,这才从房间里出来,可立即就被两个人拦住了。
打头这个长的粗壮,光着脑壳,一副酒糟鼻子即便在夜里也发着红。
后面一个瘦不拉几的,穿了身打着补丁的破布衣裳,两只手都缩在袖笼里,这会儿正在风里头跺着脚。
“大头,春头赏了多少?”
光头一把抓住大头的肩膀,手臂一用力,不自觉间就把大头给拎了起来。
“死光头,快把老子放下来。”
大头吃疼,这回都疼的变了脸色,偏生不敢放大了声打扰里头春二的兴致,只得哑着嗓子说话:“再不放下来,今晚就没你的份了。”
那边光头得了威胁,不仅不怒,反而听话的很,又给大头揉了回肩膀,这才谄媚着问大头道:“大头哥,春头到底赏了多少?”
“嘿嘿,瞧瞧这是什么!”
大头手一举,立时把一粒银裸子拿了出来,在月光下亮堂堂的直闪花了光头和那瘦麻杆的眼。
“春头果然豪气,竟然直接赏了银子,看来晚上的酒钱有着落了。”
光头一高兴,直接就给大头手上的肩膀上来了一掌,直把大头推的一个踉跄,差点站之不住。
那边瘦麻杆见了银子,眼睛也是一亮,可他却不似光头这般莽撞,只是跺着脚道:“大头哥,快把银子给了我,我去给你们沽了酒来。”
“你小子可别给我偷账,我明日个可会去问。”
“您就放心吧,我哪次偷藏过东西?”
瘦麻杆连忙一阵指天指地的发誓。
大头狐疑了半晌,终究还是信了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引起递了过去:“你小子手脚麻利点,这可快宵禁了,你莫要被那些军汉逮了去作一晚上的狗蹲!”
“您就等着吧,老地方见。”
得了银子,瘦麻杆也不觉得冷了,拔腿就走,三抹两转的迅速消失在黑暗里。
春二这一晚上也没休息好,手底下的青皮一拨一拨的回来报信,有的身上还带着刀伤,桌面上放好了的十几粒银裸子用光了不说,那些受了伤的还得了些闪花眼的银锭子,还被春二好生嘱咐了一番。
直弄到半夜,两坛子水酒没了,两斤卤肉半斤猪头肉也进了肚子,春二这才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穿好了衣裳,取了腰牌,春儿麻利地翻上了马背,这才往王府的别院过去。
这会儿,别院里头虽然还住着王动的歌姬,可王动本身被禁了足根本出不了王府,因此别院那头只有王奉先坐镇。
而春二这会儿就是要把今天的消息统统告诉这位王府的武艺教头,说不得运气好了还能捞着件功劳——府里头要盯的俊俏小子与自家公子的对头谭纵半夜三更的见了面,这可不就是件天大的消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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