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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燃摇下车窗,看了眼她的窗户,“那我过来找你。”
徐知岁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不用了,我已经准备睡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徐知岁听到他似乎叹了一声,随后说“好吧,那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之后,徐知岁躺回了自己的小床。
关了灯,房间陷入一片漆黑,她尝试让自己入睡,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周韵被送进抢救室前的那些画面。
她突然害怕了这样一个人呆着,外套都没穿,就起身出了门。
……
祁燃在浴室里冲水,隐约间听见外头有门铃的声响。
关了花洒仔细一听,那声音越发清晰了。
他奇怪这么晚了会有谁来找他,随意扯了条毛巾擦了擦身上,套上松垮垮的浴袍走了出去。
透过可视门铃,看见徐知岁孤零零站在门口,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长发散在肩上。
凉风从过道窗户吹进来,她冻得打了个寒颤,抱紧自己,整个人显得弱小无依,可依旧乖乖等待着里面的人给她开门。
祁燃立刻转动了门把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牵了进来,还没站稳就斥责道“你到底懂不懂照顾自己,刚刚生完一场病,零下十几度的天气怎么这样就出门?”
他一把扯过搭在悬挂处的外套,不由分说地将她整个人罩了进去。
徐知岁拢了拢衣襟,抬头看他,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一双眼睛却是湿漉漉,眼底有氤氲的雾气。
“我睡不着,今晚能留在你这里吗?”
“……”
祁燃盯着她的表情,听见自己喉结上下滚动的声音。
他舒了口气,弯下腰轻声问“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徐知岁摇头,“没有,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呆在那个屋子里,如果你不愿意,那我现在就走。”
“胡说什么。”
祁燃拉住了她,“我这里只要你想,随时可以来。
不过一会儿我有一场越洋会议要开,暂时没办法陪你。”
徐知岁指了指客厅里的那张大沙发,“没关系,我就在那里,你当我不存在就好。”
祁燃摇头失笑,蹲下身帮她换鞋。
她出来的太匆忙,连袜子也忘了穿,脚腕冻得通红,祁燃看得皱起了眉,却不忍心再责怪,只能在她进门后,默默调高了家里的温度,又去房间给她拿了床毛毯。
徐知岁任由他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一双圆圆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他的薄唇。
他发梢还淌着水,低下头的时候,湿漉漉的发丝滑过她的脸颊,隐约能闻到清淡的薄荷香气,那种感觉又凉又痒。
她艰难地探出一只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的湿发,“你要不要先去把头发吹干,这样也会感冒的。”
祁燃在她突然的动作下深深抽了口气,压抑地应了一声,“嗯,马上。”
电话会议快开始的时候,祁燃去浴室吹干了头发,换了件稍显正式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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