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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国家让我来杀人（第2页）

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杀人了！”

十七年的人生，唐元一向都是小心翼翼活着，他过的并不好，往往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让他勉勉强强，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

没错，对于唐元这种人而言，能够正常活着，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没有人清楚为了能够正常活着，唐元付出过怎样的努力。

也正因如此努力活着的缘故，唐元从未想过死亡，就如他和彭少康说的那句话，相比较有意思，他更想活着。

那是唐元的心里话。

说到底，他仅仅是想要活着而已。

但他杀人了！

杀人这种事情，似乎比活着，要容易的多，毕竟，他只是用了一拳，就杀了一个人。

但账不是这样算的。

唐元的大脑像是麻线一般缠乱，他控制不住在呕吐，本就没吃晚餐，吐到最后，只剩下清水。

但还是呕吐个不停。

大脑当机，浑身上下如筛糠一样颤抖着，谈不上是什么样的心理感受，只是，说到底唐元是怕了。

他有着无比清晰的人生规划，甚至连考哪一所上学，去哪一个城市，报考什么专业，都用笔记在了本子上。

很多时候，唐元承认自身是笨拙的。

可所有的规划中，唯独没有杀人这一个选项！

唐元完全没想过要杀了彭少康，他唯一所想的就是将彭少康击倒，否则，绝无可能愚蠢到攻击彭少康的右胸。

只是，唐元还是极大程度低估了自身的力量，一拳，彭少康就死了！

唐元是真的怕了，他的呕吐更为剧烈。

李红袖退后两步，她的眼神至始至终都很平静，没有想过要出言安慰，告诉唐元即便杀了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就只是看着，仿佛杀人这种事情，就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绝不存在所谓的罪恶感。

李红袖就是这样想的，当然她也知道，唐元正经受着怎样的心理冲击，只是她没打算要做什么，冷酷到可怕。

至于唐元会否因为承受不住这般冲击而想不开，大概李红袖也没想过，或者纵使唐元想不开做出极端的举动，她大概也只会看着。

唐元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时间没办法计算，或许五分钟，或许十分钟……

直到再也吐不出东西，唐元终于停止了呕吐。

他始终强撑站着，并没有倒下。

“呼！”

“呼！”

又是接连喘了几口大气，唐元踉踉跄跄跑去洗手间，他打开水龙头狠狠洗了一把脸，就拿着拖把走了出来。

唐元开始拖地。

拖把来来回回，唐元拖的很细致，直到确认地板上的呕吐物都被拖的干干净净，唐元方才是将拖把送回洗手间。

然后，唐元从卧室里拿出一张旧的床单，轻轻盖在彭少康身上。

整个过程唐元并不麻木，他很清楚他在做什么，手和脚也不再颤抖，唐元的脸色，也是渐渐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