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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嫁衣。”
我把那包东西拿了起来。
东西不大,被油纸包着也就巴掌大小的一块,轻而薄,跟我想像中出入有点大。
在她目光示意下拆了开来,才发觉它并不是那种我以为的结婚礼服,甚至连衣服都算不上,它其实只是几片被裁得不太工整的暗红色绣花布。
布是很普通的那种染布,粗而硬,看上去很旧,因为颜色褪得很厉害,红色的布看起来就好像铁锈色。
面子上绣的花也是,三色绣的团花和鸳鸯,栩栩如生,但色彩褪得很厉害,原本红绿黄三种颜色,已经褪得几乎跟灰色没多大区别了。
不过针线倒还都很完整,饱满匀称,因为针脚的关系在灯光折射下闪着层金属般的光。
“这……是嫁衣?”
反复看了半天,我抬头问她。
她正看着我两眼泛着笑,似乎一早就知道我会是这种反应。
“对,不过是从嫁衣上剪下来的,最精华的一些部分。”
最精华的部分。
这句话让我再次仔细地看了看那几片布。
说实在的,在我这种外行人眼里,绣品的精华和不精华实在区别不大,不过看得出来确实绣得很精致,再加上褪色的关系,所以感觉上跟一般刺绣确实有些不一样。
“好看么,长沙市集里淘来的,都是当地人去山里专门收来的东西,真货。”
“挺不错的,不过干什么要剪下来?你只收集这些花样?”
“不是,原来的衣服实在太老了,很多地方都已经风化了,所以只保留了这些。”
“风化?”
听到这两个字我冷不丁地打了个突,因为它让我有了点不大好的联想。
“对,都有百多年的历史了,够老吧。”
“百多年……你是说,它是……挖出来的?”
本来想问是不是坟墓里挖出来的陪葬品,想想不大吉利,所以没直接说出来。
艾桐摇头:“不是,我怎么会要那种东西。
这是别人家传的,山里人不晓得保养,所以这些东西都没保存好,很多都烂了的。”
“哦……那是准备裱起来么?”
虽然她那么说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这布拿在手里的感觉有点让人不大舒服,就好像小时候看她家箱子里那些被面时所产生的感觉。
所以我把布包了起来放回桌上:“做个小镜框放着应该挺不错的。”
“没,我打算缝在我的中式婚服上。”
“什么。”
乍听到婚服两个字我没反应过来,愣了愣。
她笑:“宝珠,我要结婚了。”
“……是……吗!
哎!
那真是恭喜了!
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还没定好日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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