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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大败的噩耗如寒风般席卷汴京城,令这座繁华的京城,瞬间笼罩在一片凝重与不安之中。
十年来,大宋的禁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北方士人因此而滋生了几分自豪乃至自负,皆以为收拾南方政权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
王师南下,本应如秋风扫落叶般大破吴军,却未料到,现实竟以如此讽刺的方式给了宋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短短一月之间,淮南之地便告失守,更令人震惊的是,此次赵官家御驾亲征,率领三十万宋军精锐南下,却在淮北沭阳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惨败。
二十万主力禁军,那可是大宋的脊梁,如今却损失过半,对大宋的局势造成了难以估量的影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吴军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强大?”
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困惑。
“真是令人费解,吴国不过是由钱越、李唐的百姓拼凑而成,那些南人向来被我们视为弱旅,为何此次却如此勇猛?”
“莫非就因为那江左苏郎领兵,一切就变得不同了?”
提及苏宸,人们的语气中充满了敬畏与好奇。
“这个苏宸,简直就是兵神韩信再世啊!”
赞叹之声不绝于耳,许多大宋百姓对这位神秘的将领钦佩不已。
不止汴京城内大街小巷都在传这些消息,连皇宫都在讨论这件事。
因赵匡胤未在京中,赵德昭便未于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召见群臣,而是选择了文德殿作为议政之地。
一时间,文臣武将纷至沓来,参知政事薛居正、窦仪、张昭、卢多逊,三司使赵玭廉等文官赫然在列;枢密院副使李处耕、赵昌言,以及禁军将领张永德、张晖、符彦卿等武将亦是齐聚一堂。
当然,晋王赵光义亦未曾缺席,他沉稳地立于群臣之中,目光深邃。
赵德昭虽刚及弱冠之年,然其身上已初具帝王之气,只是面对这前所未有的困境,他仍显得有些稚嫩。
他诚恳地向众臣求教,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诸位大人,皆是我大宋之栋梁,如今吴军势如破竹,已攻入江淮之地,淮南大半已落入敌手,淮北亦岌岌可危。
方才前线传来噩耗,我禁军遭遇重创,父皇已亲率大军与曹彬元帅汇合,正竭力整合兵力,但无奈吴军亦在不断增援,仅凭当前之兵力,实难撼动吴军之锋芒。
因此,需得我等从京城再调十万大军,火速前往临淮支援。”
言罢,赵德昭的目光在众臣脸上逐一扫过,希望能从他们脸上找到一丝破局之策。
而众臣听完,皆是神色凝重,眉宇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与不安。
这样的局势,对于他们而言,的确是从未遇到过的挑战。
赵光义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忧虑。
他深知,大宋王朝的繁荣昌盛,才是他晋王之位含金量的源泉。
若大宋风雨飘摇,他那些雄心壮志、精心谋划,恐怕都将化为泡影,如同水中之月、镜中之花,触不可及。
此刻,他心中五味杂陈,既希望皇兄能振作精神,力挽狂澜,击败那苏宸,又暗自期盼双方能斗得两败俱伤,如此他便可趁机而起,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这念头刚一闪过,他便又暗自摇头。
眼下,苏宸不仅是大宋的劲敌,更是他个人利益的直接威胁者。
赵光义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枢密院副使李处耕的身上,他沉声问道:“李大人,以当前之局势,我们在不影响对北汉、契丹防御的前提下,还能调动多少兵马前往前线支援?”
李处耕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答道:“回晋王殿下,目前我们尚可调动八万禁军,再从京东东路、京东西路调集数万地方军,合计可组成十二万大军,前往前线支援。
只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如此大规模地调兵遣将,对后方的防御势必会有所影响,需得谨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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