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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宾二十几岁了,身体很正常。
他是医生,对女性的身体结构了解得很清楚。
他也有过某方面的幻想。
也有过某种冲动。
但是那冲动都像是涓涓细流,流经之后便不留影踪,可是,这次不同,这次的感觉简直如滔天的巨浪,让自认为很自律的他也束手无策,不可控制。
幸好他的腿已经痉挛得不能行走,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彻底没有道德的事情。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昏噩噩地回到他的茅屋的。
等他回去才发现他丢掉了水桶。
他也没心回去找那水桶,也没有做饭,在门口呆坐了半天,眼前晃动着那一直挥之不去的身影,后来实在难受,就饭也不吃直接用被单蒙住脑袋睡觉。
晚上,他一直在做梦,做一个他本来挺鄙视的梦。
黎明时分,他醒了,他满头大汗地爬起来,对着脏得一塌糊涂的被单发愣。
忽然,他本来已经厌恶了一切的愤世嫉俗的心里有了一丝冲动,有了一丝美好的憧憬。
他平生第一次那么迫切地想找个媳妇儿,开始一个另一种美好的人生。
晨光熹微时,草地上闪耀着许多晶莹的露珠,露珠闪耀,如同他额头滴落的剔透的汗水。
他的急匆有力的脚步惊起了正在树上梳理羽毛的鸟雀。
鸟雀扑棱了两下翅膀,看他匆匆而过,便好奇地目送了他一程。
早晨的泉水似乎更加清冽,也更加悠然。
他先到泉边找到了水桶,灌上水,提在手里。
然后,提着水桶故作镇静地走上那条又是树影斑驳的路。
在接近小潭时,他的脚步忽然地就开始匆乱,开始慌张,开始没出息地打着忽悠。
一声如黄莺般美妙的歌声,打破了他这里不知所措的处境。
他直接地手臂一松,那水桶咚地一声落在地上,因为小径不平,水桶顿了一下,然后歪倒,咕噜噜地滚到路边的草丛边上。
那桶里的水也一点不剩地洒到小径以及他的裤管上。
直到此刻,他心里的躁动,紧张以及无措才陡地一下回归成一片手忙脚乱的慌乱。
歌声停了,所有的声音恍惚都幻化成丛林里越来越近的那轻盈匀称的脚步声。
脚步声踢踢踏踏,渐行渐近。
一个小巧玲珑的少女的身影在闪着七色晕色的晨光中也渐渐清晰。
陈宾被水淋湿的脚彻底地被固定住,有些狼狈,有些无措,有些轻微的抖动。
他好像又一次被人施了魔法,一动也不能动。
也好像做了賊被事主抓住,连头也不敢抬。
他就这样傻傻地,呆呆地站着,面部赤红,双手交叠在身前,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这一次,命运之神没有太苛责他,那个小姑娘好奇地径直走到他的跟前,关切地问:“怎么不舒服吗?看你的脸红的,发烧了吗?水洒了?没关系,再提一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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