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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师徒1（第2页）

“不——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继续训练我吧，咲。”

伊藤咲却拒绝了林空明的提议，让他一人去冷静一下，林空明盘腿坐在地上，感受着飞雪落在自己身上，刺骨的寒冷感正在不断蚕食着自己的躯体的感知，但是林空明却从未有过一丝移动或者运用体内力量取暖的方式。

一旦安静了下来，一旦无所事事起来。

那股罪恶感，一直因为给自己寻找事情做而压抑的内心中情绪，冲垮了林空明建立的脆弱防线。

滚烫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泪水如同泄洪那般不断的溢出，悲愤的情绪正在逐步吞噬自身的意志，举起颤抖的右手，明明空无一物，但是眼中的画面不断闪烁，就仿佛能够看到当时的场景。

自己仿佛并不身处于雪山之中，而是处于在那数天前，燃烧的崩塌隧道之中，右手沾染着鲜血——至亲之人的血液，也是自己亲手杀死的。

愤怒，自责，懊悔，痛苦。

所有的情绪都一并诞生，杀死至亲之人的痛苦，哪怕不是自己的本意，但是却无意间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这种痛苦由一人背负下来，在这数天，只要一合上眼，就能够梦到那场隧道之中，死在自己眼前的林明。

“啊啊啊啊啊·······”

双手十指扣在自己的脸上，不断的弯下腰，脸部都快要触碰地面，发出了悲鸣，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肉体的痛楚远远不及这股来自于心灵与精神上痛楚的回响。

越是想要去忘却，这股记忆就越是烙印在脑内，挥之不去。

头痛欲裂。

胜者，活下去的人，要背负一切，不论是自身沾染鲜血的胜利，还是败在自己手下的敌人死去之后，给予自身的怨恨，都得背负下去。

无论是多么痛苦的记忆，都要背负下去，这就是‘胜者’无法改变的事实。

身处深渊之中，背部却传来温暖，这股温暖短暂的驱散了折磨自身的痛楚，自己的脑袋枕在柔软的部位，伊藤咲从后方抱住林空明，将其脑袋枕在自己胸前，右手洁白如玉的五指轻柔的拂过林空明的面容。

“悲伤的旅者，悲伤的战士，缓缓睡去吧······”

从她口中缓缓唱出不知名的歌曲，这股歌声安抚着林空明的内心，同时，五指缓缓拂过林空明的面容，盖在了其双眸上，伊藤咲凑到其耳前，压低着声音，轻柔的语气传达至耳内：

“剩下的一切，不论是什么······都沉溺于梦中。”

躯体的颤抖渐渐停止，急促的呼吸也逐步平稳下来，合上眼眸，沉醉于那虚假，但是却让人无比沉沦的梦境之中，那些许的温暖却能够抵御严寒，伊藤咲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弟子，同时，异色瞳的之中，剩下的金色眼瞳逐渐被红色所取代，慢慢的在蚕食着。

她却带着温柔的笑容，右手轻轻的抚摸着林空明的脑袋，喃喃道：

“希望······这一次的我，能够找到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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