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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又随意的聊了一会,秦狰这才回了他的卧房。
秦游也有些困顿,坐到了床上,凤七则捧着装有热水的木盆走了进来。
“不说了吗,以后我自己洗脚,不用你伺候。”
秦游提起裤腿,挥了挥手。
“那三少爷您洗,洗完了小的再端出去。”
秦游将脚踩进热水之中,不由感慨着说道:“没想到老廖头这么猛,啧啧啧,连砍十七颗脑袋。”
“三少爷您说的是国子监祭酒廖文之廖大人?”
“你也知道?”
“小的当然知道。”
凤七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说道:“当年小的是武卒中的步弓手,也是在场的。”
“那赶紧给我说说当时的情景,廖文之有多猛。”
“猛?”
凤七挠了挠后脑勺:“猛倒是没看出来,就是挺让人着急的。”
“着急?”
“是啊,当时拦在大军面前的有一百多个不开眼的读书人,那老头就骑马过去了,两帮人骂了半天,那老头就一人,也是寡不敌众,应是没骂过对方,一生气就把佩剑抽出来了,砍在了一个读书人的身上。”
“一剑枭首?”
“哪能啊,您是听说书的听多了,不是锋利的大刀,怎会一下就把脑袋砍下来,更何况那老头身上没二两肉,剑又是前朝书生佩戴的艺剑,装饰罢了,那艺剑砍在了一名读书人的肩膀上,被砍的哇哇乱叫,廖大人就和疯子似的,满嘴骂娘,追着一群读书人绕着宫殿跑,倒是砍伤了约么十几个老胳膊老腿跑的慢的学生。”
秦游嘴巴咧的大大的,半晌没开口,开始脑补当时的画面。
还以为多猛,感情是去当说客,结果骂起来了,然后还没骂过人家,一急眼抓着剑就开始乱砍,这尼玛和臭流氓有什么区别?
秦游问道:“那群读书人就不知道还手?”
“他们倒是想,步弓手将他们团团围住,各个张弓拉弦,谁敢。”
“卧槽,果然是传言不可信。”
一说完,秦游又想起了另外一回事:“那我大哥刚刚和我说的夺门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廖文之一个人就打开了南昌门,这才和大军里应外合长驱直入吗。”
“这倒是不假。”
凤七口气中带有几丝钦佩:“大军围城整整六日,第七日的时候,城内的廖大人带着一群读书人拉着吃食,说是要犒劳守门的军卒,实际上里面混入了蒙汗药,放倒了不少军卒后大军才破了门。”
秦游佩服的五体投地,沉默了半晌,衷心说道:“这老头比少爷我想象中的还要猛啊!”
其实所谓“历史”
和“往事”
便是这样,时间越久,传的人越多,加上有心之人出于各种目的添油加醋,最终就彻底换了个版本,穿着穿着,就是当时在场的人,如果不听当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讲的是哪件事。
当年攻入大内时足有数万人,秦老大又不是什么猛将,自然不可能身先士卒,见到有那么多读书人拦着,就派了几波说客,可都不顶用,最终廖文之出马了,结果那些读书人同样不给面子,还骂廖文之是逆贼。
一个人不可能骂过一百多个人,廖文之仗着身后数万大军就直接翻脸了,抽出剑就一顿砍,和疯了似的,最后才给那些拦路的读书人砍跑,一共伤了十几个人,其中有六个还是慌不择路掉池子里的。
把人砍跑后,就有军士去中军禀告秦老大,可总不能直接说陛下您的老师和疯狗似的追着人砍吧,所以就稍微美化了一下,最终就变成“哭泣战神廖文之悲枭十七首”
这个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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