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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内情,终于清晰的时候纵是他这种习惯了尔虞我诈的人,也不愿再听那是个理想不是吗,谁能允许理想被玷污但理想,终究要被现实推挤“林阡,我要说的这些,和柳五津、路政那些人告诉你的都不一样,他们没有说错,我说的也是事实,只不过我们是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位置去看罢了。
若是言辞中有得罪,你不必在意,且一笑置之。”
楚风流叹了口气,并没有直接述说。
“我明白,我听的时候,自然也会带着自己的理解,楚将军不妨直说。”
事已至此,再令他排斥的内情,他也必须去听。
“不错,短刀谷疯了其实你若是仔细想想你过去几年的经历,事过境迁跳出来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短刀谷的斗争,从来就没有断绝过,从来没有”
楚风流语带怆然,“前几年你南宋武林接连猝死的元老前辈们,死因大半都和短刀谷派系之争有关,那些祸事,绝不是都由苏降雪而起,血债命案,也本不该件件都算在我南北前十的账上,我可以很肯定地说,林家军在其中,根本逃不了干系。
苏林两家,都被对方逼疯了,恐怕没有一个人可以说,他是清白无罪的”
原来抗金的结局,不止坚持到底、避世隐居和死心降金?还有一种结局,叫明明还在沙场却自相残杀?!
他现在站的这个位置,本就是一路鲜血才抵达的,难道,罪恶还要从他再一直蔓延下去“可想而知,在你父亲去世以后局面失衡,林家对于新主的渴求是何等迫切,好不容易你出现了,他们又岂可能放过”
楚风流明白他神色为何有异,叹息,“好在他们之中倒也有些清醒者,分量举足轻重,以谨慎的拖延制衡了疯狂者迫切的渴求。”
阡心中震惧:楚风流话中的清醒者,是石中庸、风鸣涧这样谨慎小心到最后一刻才选定新主的所谓顽固派,而疯狂者,却包括了一直无条件拥护他的柳五津等人。
若非那“身世之说”
成功打动柳五津,石中庸再怎样举足轻重,又怎可能制衡柳五津那“迫切渴求”
?!
但无论清醒疯狂,又究竟谁对谁错“直到去年的夔州之役,看见你林阡锋芒毕露一时无两,纵使是清醒者也觉得你众望所归,才没有继续拖延下去”
她叹息的同时,不免苦笑,“除此之外,选择去年择你为主,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苏降雪有难扳倒他的时机来了。”
阡心念一动:果然“正是在去年,大王爷对越野山寨的围剿取得了空前的成就,眼看着就要将越野及其麾下尽数歼灭。
部将危急,苏降雪岂可能坐视不管,所以,拨了不少亲信去凤翔府救援,直打到如今快一年多,才勉强可以与大王爷抗衡。
为人自负的苏降雪,不可能流露出他的力不从心,故而刻意隐瞒了越野山寨的危机,林家军对此虽是一知半解,却显然觉得这是个反击的好机会。”
楚风流如是说。
“越野将军前段时间还亲自到过黔西,看不出陕西义军有难。”
阡疑道。
“不过是苏降雪做的表面功夫而已。
越野的确来了黔西,但苏家一家老小全都留在了金国,情势有多险急,不言而喻。”
楚风流摇头,一笑,“你适才也说过,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苏慕离和越野犯得着要捉拿我禁锢我?因为我是他们最大敌人的最顾忌啊。”
“这么说来,现在的苏降雪,还在金国担负着一场义军的垂死抗争”
阡思虑着,“原来苏家已经生死存亡,难怪感觉他地位岌岌可危”
毋庸置疑,林家军正是要趁着目前苏降雪内忧外患发起反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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