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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他的目光,曲锦萱望了过去,坦然对他解答道“这是用来淡化疤痕的,除了普通外伤,有些妇人生产过后,小腹处会留有些伤疤,若那疤痕不深,得这物坚持涂抹上半个月,便能见到起效了。”
说着话,曲锦萱走去那架旁取了一罐过来“客人可需为尊夫人置办上一罐?”
姜洵眼神发紧。
小女人舒眉软眼,这般笑盈盈地,口吻稀松平常地与他说着这些,更令他心神悲沮又愧痛。
姜洵喉间蹿上一口酸苦,他牙槽暗咬,语意艰难地答道“在下、在下并不知她……是否也留有那疤痕。”
他还没有机会得知这些。
而听了这‘新邻’所答,曲锦萱难免有些诧异。
已经生过两胎,夫妇日夜相对,怎会不知这些?
可她也委实不好问起人家夫妇间的私密事,只好说道“无妨,此事因人而异,也并非所有妇人生产,都会留那疤痕的。
客人若不确定,还是先莫要置办了。”
姜洵摇摇头“烦请掌柜帮我取上两罐罢……”
只这一句,他喉咙似被无形之物堵住,再说不出其它话来。
想起那梦中所见,姜洵胸窝绞痛,整颗心巍巍发颤,眼角再度噙了抹红迹,甚至,有些不敢看她。
能赖片刻便是赚到的勇气骤失,姜洵再无颜继续待下去。
他浑浑噩噩地随着曲锦萱结了帐,再自她手中接过那些瓶瓶罐罐后,出了繁清阁,人如行尸走肉一般,回了胡顶巷。
巷道中间,几名还不及他腿高的小娃娃正聚在一起作耍,而那几名娃娃中,正正有那对,被他儿子亲娘抱过牵过的兄妹俩。
这兄妹二人,是抢了他那小儿子应得的宠爱。
这般想着,姜洵心念陡转,实实在在地,替自己远在奉京城的儿子不忿起来。
……
傍晚,自繁清阁回转胡顶巷,曲锦萱正在院中收着晾晒的料材,便听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是双手都举着大串糖葫芦的两个小娃娃。
小泉儿嘻嘻笑着,朝曲锦萱递去其中一根“萱萱姐姐要吃么?不酸的。”
“哥哥的酸,我的不酸。”
小溪儿也递了自己的过去,希望曲锦萱接她手中的那根。
曲锦萱笑着推拒,又将兄妹二人领了进来,再给他们搬来两只小马扎,才蹲下身问道“这是谁给的?莫要吃太多了,小心长糖牙。”
对于曲锦萱的叮嘱,兄妹俩明显没怎么放在心上,小舌头一直舔着山楂上的糖衣,还是小溪儿抽空回了句“是隔壁院子,那个大胡子叔叔给的。”
小泉儿咬了半颗山楂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问曲锦萱“对了萱萱姐姐,你是不是和那个大胡子吵过架呀?他好像很讨厌你?”
曲锦萱怔了怔“为何这样说?”
小泉儿认真回想了下“他给我们买这个,让我们不要缠着你,别和你玩。”
忙完手头活的桑晴出来,正好听着这几句,不禁有些愕然。
与曲锦萱面面相觑后,桑晴也蹲下身,看着小泉儿不停踢蹬着马扎的小短腿“那你得了他的东西,怎么又偷偷来找你萱萱姐姐玩?”
小泉儿笑得两颗小虎牙都露出来了“我是替小溪儿答应的呀,没说自己不来找萱萱姐姐玩。”
桑晴忍俊不禁“那小溪儿怎么也来了?”
小泉儿极认真地答道“男子汉一言九鼎,妹妹是姑娘家,不用守这些诺的。”
对于小泉儿这一番自圆其说,主仆二人俱是哭笑不得。
待小兄妹二人离开后,桑晴直纳闷不已“小姐,隔壁大胡子怎么那样说话啊?我瞧他今儿又去铺里帮衬咱们生意,还当是个不错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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