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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活祭（第2页）

顾越“单看坑底白骨，没有灼烧痕迹。

人牲是在四肢折断反绑之后，砍下头颅而死。”

陆成济崩溃“用得着说这么详细？我脖子已经开始疼了，你说咱们在这儿死了能回去吗——”

陆成济猛地咽下了后半句。

火塘旁，祭司已然转身。

第一个从祭品中出列是个络腮胡子、一身伤疤男人，他没有任何束缚，就直直跪在火塘前。

顾越思索“他是自愿人祀。”

那执剑祭司也微微躬身，祭坛旁城民齐齐站起，右手扶在左胸，像一座沉闷哀恸墙。

俄而有金石声起，是鼓是铙，是钟是缶，如千万人哭。

男人向火塘伏地长叩。

干涸嘴唇念着悼辞。

这人是真相信，鲨了他自己能取悦神明。

顾越不再关注原始愚昧巫术仪式，视线再次落在祭司黄金兽纹冠冕身上。

和三星堆用于国傩大典祭器不同，眼前镀金冠冕、面具把祭司脖颈往上覆得严严实实。

那些站在祭坛下孩子里，同样戴着青铜面具。

顾越“我知道了。”

陆成济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什么？”

顾越缓道“超新星爆炸之后，伽马射线击穿大气层，之后几年到几十年不等，紫外线等太阳辐射大量穿过破损臭氧层，对人体产生不可逆转损害。”

“能挡住辐射，是金和铅和铜。

所以他们给屋顶镀金，给还没成年孩子戴上青铜面具。”

顾越从祭坛下那一张张带着面具幼小脸孔看去。

他们瘦小、孱弱，脸上面具根据年代不同，氧化出斑驳色泽。

从面具数量来看，在此之前，熔金之城不只经历过一次星摇。

还停留在交感巫术阶段原始文明无从理解其中原因，但他们一定死了许多人，才摸索出其中一点点关联。

顾越微叹。

在死亡中摸索经验文明，千年后又在星摇中死去。

“所以，你想告诉我们是什么。”

顾越问道。

陆成济还在抖霍“你在和谁说话？”

顾越没有回答。

但几乎在同一刻，那簇祭火中，白色光芒一闪。

那是2677年祭坛底部、潜入他意识深处白光。

顾越还没来得及细究，祭司突然回头。

那双眼凸出黄金面具直直看向这里，手中青铜长剑正泛出烤蓝幽光！

陆成济“啾啾啾……”